“没有。”弥生月回答。
弥生月看到夏油杰好像愣了一下,夏油杰看了一眼小红毛鲜艳的红头发,而后陷入了沉思。
没有‘看见’,不意味弥生月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
弥生月的五感非常的发达,在放大的感官里,春天的樱花从枝头坠落,夏季的树荫之中嘹亮不止的蝉鸣之下树叶在风里轻轻的摩挲声,人的呼吸声,乃至心脏每一声的跳动都可以听到。
夏油杰所说的诅咒,弥生月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气息,如果真要形容那些东西给弥生月的感觉的话,那就是纯粹的恶意,浓稠如墨汁一样的恶意。
五条悟咽下了口中咀嚼的大福,扶着膝盖,骤然拉近了与弥生月的距离。
弥生月动了动鼻子,对方的脸近在咫尺,鼻腔里都是大福甜腻腻的味道,又像是这个甜食爱好者本身的味道。
“嘿,杰。”墨镜下滑下鼻梁,露出那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弥生月,眼睛的主人喊着好友的名字,“这个小红毛很奇怪哦。”
“你感觉得到吧?”五条悟轻轻说,墨镜底下的蓝眼睛泛着宝石一样的光彩。
弥生月琥珀色的眼瞳毫不避讳地与五条悟的六眼对上了,没有波澜,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面。
太近了。
咚咚咚的声音从那个人身体里传来。
是心跳。
弥生月眨了眨眼睛。
人都有心跳,这是活着的证明,心脏不会跳动的,只有死人。
也许,不止是死人。
“而且,老子越看你越眼熟。”白毛DK摸了摸下巴,越凑越近,面不改色地说出某句烂大街搭讪女孩子用的话,“老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夏油杰顿了顿,提着五条悟的后衣领子把对方拉了过来,甜腻腻的味道随之远离了弥生月。
夏油杰严肃地告诉好友,“悟,不要这样盯着人家女孩子,太不礼貌了。”
再吓到小红毛,真的很难收场,上一次时间进局子,这一次保不齐要上埼玉县警察署的黑名单。
铃——
和室里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打响第一声之后,便被人摁下了停止键,弥生月缓缓地收回了手,转头看向两个DK。
两个DK一脸茫然。
五条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镜。
弥生月:“我要去上学了。”
夏油杰:“……哦。”
不说他都忘了,今天不是休息日来的,小红毛是普通学校的国中生,按道理,今天是要上学。
这红毛姑娘的年纪,看起来……是个国中生。
“哈?”五条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镜,“那就翘掉!”
翘课专业户本人,常年翘课,已经养成了被老师逮到之后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积极认错,发表‘老子错了,老子下次还敢’这种言论的态度。
夏油杰:“……”
“不要。”小红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才不要翘课,会被叫家长。”
五条悟抱着胳膊,一脸不屑地看着弥生月,“你居然会怕被叫家长这种事情?”
弥生月老老实实回答,“只要不被叫家长,什么都好说。”
教导主任的嘴巴真的很难堵上,上次打架事件过后,妈妈担心弥生月在学校里的生活担心了很久,如果不是有美纱子到她家窜门,以妈妈的性格肯定又会担心很久。
“行。”五条悟一拍脚下的榻榻米,“那老子带你光明正大地逃课。”
夏油杰:“……”
逃课和翘课是一个意思吧?
这孩子看起来才刚上国中的年纪吧?还是个刚脱离小学生行列的国中生啊!不要教坏小孩子啊悟!
弥生月狐疑地看着这个戴墨镜的白毛,超出常人的直觉告诉弥生月,这个狗男人要坑她,于是弥生月果断拒绝。
“不要。”小红毛再一次斩钉截铁。
“哈?”五条悟从榻榻米上蹦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还没他胸口高的弥生月,“逃课也不行,翘课也不行,你想要怎样?”
“我要上课。”弥生月琥珀色的眼瞳对上了墨镜下的苍蓝之眼,斩钉截铁地说。
“老子不允许。”五条悟斩钉截铁,态度依然是‘天上天下唯老子独尊’。
夏油杰:“……”
人家上学关你什么事情?
弥生月很疑惑,“我逃课还是上课,关你什么事情?”
满打满算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吧?
“当然有关系。”五条悟理直气壮,重复了一次,“老子不允许。”
“悟暂时没办法找到特级咒物。”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戳好友老底,而你家里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后面的话夏油杰没说出来。
弥生月:“……”
弥生月一脸鄙视。
五条悟差点当场从榻榻米上跳起来跑过去揍她,被夏油杰死死地架住胳膊。
弥生月眼里的鄙视之前更浓厚了,五条悟挣扎得更用力了。
夏油杰:“……”
求求你们消停点吧!
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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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一开始就知道,弥生月已经发现他们了,既然已经发现了,再隐藏也没意义了,于是果断窜上了墙头,杰哥拉都来不及拉回来。
我先放个二十八岁最强人民教师五条悟和二十五岁小红毛的番外。
如果说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高专的五条悟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喜欢捉弄弥生月,如果说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高专的五条悟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高专的五条悟很多时候被弥生月气得要死,也总是没办法反击,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却能把二十五岁的弥生月吃得死死的。
总的来说,两个五条悟都是一样,一样的一肚子坏水。
无论是国中生时候的弥生月还是二十五岁的弥生月都这么认为。
五条悟外出的时候很多,咒术师的待遇和社畜差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和工作。
无怪乎七海先生会发自内心地怒骂“劳动就是狗屎”、“咒术师就是狗屎”。
难得的休息日五条悟不去好好休息却跑来骚扰弥生月。
“弥生月。”五条悟瘫在地板上,一米九+身高男人瘫在地上的样子让弥生月觉得像是猫饼。
五条悟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弥生月膝盖上,弥生月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了腰,对方整张脸干脆埋进了她的腹部,使劲蹭蹭。
“弥生月弥生月弥生月——”
最后的音节被拉得很长。
比那时大了不少的红毛鼓了鼓腮帮子,“弥生月不在。”
五条悟眼尖地注意到,她的耳朵红啦。
“那弥生月在哪里呢?”五条悟趴在弥生月的膝盖上擡头,眼罩又被扯了下了,精致的五官和苍蓝色的六眼展现在弥生月眼中。
弥生月扭过头去。
“悟的弥生月跑到哪里去了呢?”五条悟伸出手指,绕住了弥生月一缕红头发,趴在她的膝盖上转动着手指,红色的头发一圈又一圈地缠在他的手指上。
弥生月推了推五条悟白色的脑袋,“我不认识悟,只认识五条。”
“五条和悟,都是五条悟嘛,五条悟就是我嘛。”五条悟撅起嘴巴,“好过分呐,弥生月都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在自己膝盖上打滚的白猫猫突然跳起来,整个人瘫在了弥生月身上。
弥生月推了推五条悟的脑袋,示意他别胡闹。
“你叫一声‘悟’,我就放开你哦。”五条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一圈一圈地落进耳朵里,弥生月觉得全身上下都热极了。
“你先放开。”
“不。”
“放开。”
“我就不。”
更多更多温热的气息落进耳朵里,五条悟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痕迹,弥生月想要捂住耳朵,但是手也被五条悟圈进去了。
“真的不叫吗?”五条悟在弥生月耳边轻轻说,“真的吗真的吗?”
问到最后弥生月才小小声喊了他的名字,只是喊一个名字而已,弥生月觉得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了。
五条悟用脸颊蹭蹭弥生月的脸颊,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表情有点严肃。
“我们商量一下,让我抱多一会。”五条悟无辜地说,“你喊了我的名字我就不想放手了。”
五条悟满脸的“不是我不想放手,而是你让我不想放”。
弥生月觉得这个人一肚子坏水这一点,从高专时期开始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过。
咒术师为数不多的假期就这样被五条悟用来捉弄弥生月,弥生月被他捉弄得面红耳赤,脸红得快要跟她的红头发一个颜色了。
以至于弥生月第二天见到五条悟就躲,对方却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愧疚感也没有继续捉弄她。
一肚子坏水,弥生月气呼呼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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