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爷爷!”陆霆琛立刻坐直,“我已经在市中心买了套婚房,房产证写了瑶瑶的名字,嫁妆不用准备,我给瑶瑶存了信托基金,以后她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我养她!”他像汇报工作似的语速飞快,说完才发现自己把资产证明里的话全秃噜出来了。
苏大爷和孙子们对视一眼,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苏大爷给瑶瑶夹了块糖醋排骨:“你看这孩子,说这些干啥。我们不要你钱,只要你对瑶瑶好。”
陆霆琛急了,从公文包里翻出个丝绒盒子,“啪”地打开,钻戒在灯光下闪得晃眼:“我是真心想娶瑶瑶!这戒指我设计了三个月,上面刻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话没说完,苏瑶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客厅里瞬间安静,陆霆琛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受惊的小鹿。
“爷爷,哥哥,”苏瑶红着脸开口,“我们下周领证,婚礼定在海边,你们看行吗?”
苏大爷看着孙女亮晶晶的眼睛,又看看陆霆琛手里那枚刻着日期的戒指,终于笑了:“行啊,只要你们俩好,啥都行。”
陆霆琛直到被苏瑶拉着手送出门,还晕乎乎的。晚风一吹,他才后知后觉地攥紧她的手:“刚才……我没搞砸吧?”
苏瑶仰头看他,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高冷精英的气场荡然无存,只剩下傻乎乎的认真。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没有,陆总谈判成功,战略合作达成。”
陆霆琛低头,看着她眼里的星光,突然笑了,伸手把她紧紧拥进怀里:“那以后,请苏总裁多指教。”
远处客厅的灯亮着,隐约传来苏二哥的喊声:“把雪茄拿走!别让老爷子看见又说我们学坏!”
晚风里,好像连空气都甜滋滋的。
婚礼定在初秋的海边草坪,晨雾还没散尽时,苏瑶穿着鱼尾婚纱站在落地镜前,裙摆上的碎钻随着动作闪成一片星河。化妆师正给她描眼线,镜中突然映出个穿西装的身影——陆霆琛居然绕开伴郎团,偷偷溜进了化妆间。
“你怎么来了?”苏瑶吓了一跳,赶紧用头纱挡脸,“习俗说婚前不能见面!”
陆霆琛背着手,皮鞋上还沾着草屑,耳根红得厉害:“我就看一眼。”他从身后拿出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支珍珠发簪,“昨天晚上挑到凌晨,店员说这叫‘瑶光’,跟你名字一样。”说着笨手笨脚地想给她插在发髻上,却差点戳到她头皮。
苏瑶笑着抢过发簪自己戴好,镜中两人对视的瞬间,他突然弯腰,在她额头轻轻印了个吻:“等下走红毯时,我要是踩你裙摆了怎么办?”他紧张得喉结滚动,“刚才彩排时我同手同脚了三次,伴郎说我像机器人。”
“那我就踩回去。”苏瑶捏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汗,“别紧张,就当是我们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苏二哥的喊声:“陆霆琛!你再偷跑新娘要被爸妈揍了!”他慌忙应着“来了”,转身时差点撞到化妆台,西装外套扫倒了睫毛膏,逗得满屋子人直笑。
仪式开始时,海风卷着白玫瑰的香气漫过草坪。陆霆琛站在红毯尽头,看着苏瑶挽着大哥的手走来,突然忘了呼吸。阳光穿过她的头纱,在草坪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数着她的脚步,在心里默念“左脚右脚左脚”,生怕自己真的同手同脚。
交换戒指时,他的手抖得厉害,陆老爷子看的原地转圈,这孙子平时在集团做决策干净利落,为什么到人生大事就乱了阵脚。眼看戒指在苏瑶指尖滑了三次才戴上。牧师问“是否愿意无论贫穷富贵都彼此相守”,他抢在苏瑶前面开口,声音亮得像含着光:“我愿意!我还愿意把工资卡、房产证、所有密码都上交,愿意每天给她做早餐,愿意……”
苏瑶笑着捂住他的嘴,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台下掌声雷动,苏爷爷擦着老花镜笑:“这孩子,比做并购案还认真。”苏大哥和苏二哥举着酒杯碰了碰,眼里的复杂早变成了欣慰——原来再高冷的精英,遇到真心喜欢的人,都会变成满眼是她的傻瓜。
晚宴时陆霆琛被伴郎团灌了不少酒,却坚持要给苏瑶剥虾。他眯着眼睛跟虾壳较劲,手指被扎了个小口子也没察觉,直到把剥好的虾仁递到她嘴边,才傻笑着说:“你看,这次没掉渣。”
苏瑶给他贴创可贴时,他突然凑近,热气喷在她耳边:“瑶瑶,其实我准备了pnb。”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最后一页画着两个小人站在民政局门口,旁边写着“如果婚礼搞砸了,就直接领证”。
晚风吹起桌布的边角,远处烟花在夜空炸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草坪上。苏瑶看着他晕乎乎却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原来最好的并购,从来不是资产的叠加,而是两个原本独立的灵魂,心甘情愿地把“我”,变成了“我们”。
陆霆琛搂着她的腰,在漫天烟火里哼起跑调的歌,像个终于拿到糖果的孩子:“战略合作成功,陆太太,余生请多指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