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342章 晨光里的指纹与晚风里的温度(1 / 2)

清晨六点十分,窗帘缝隙里漏进的第一缕阳光,刚好落在三玖的睫毛上。丁子轩醒得比闹钟早,侧躺着看她的睡颜,指尖悬在半空,没敢碰——她睡着的时候很乖,不像醒着时那样张牙舞爪,睫毛长而软,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停着只浅眠的蝶。

昨夜她蜷在他怀里,像只怕冷的猫,腿还搭在他膝盖上,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好几次,把他的睡衣都蹭皱了。丁子轩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能闻到洗过的樱花香,混着点淡淡的奶香——是昨晚临睡前,她非要他热的那杯牛奶,说“有助于睡眠”,结果自己喝了大半,剩下的被他几口灌了下去。

他轻轻把她搭在自己身上的腿挪开,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蝴蝶。被子被带起一角,露出她光着的脚踝,皮肤白得像瓷,脚踝骨小巧精致,像件易碎的艺术品。丁子轩伸手,把被角重新掖好,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瞬间窜到他心口。

三玖的睫毛颤了颤,没醒,只是咂了咂嘴,像只梦到美食的小兽。丁子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她往他怀里又拱了拱,这下彻底醒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得像:“干嘛笑……”

“笑你睡觉不老实。”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晨露的微湿,“把我当枕头了。”

三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蒙,瞳孔是浅褐色的,像被温水泡过的琥珀。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的金粉,突然伸手,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了一下:“谁让你好抱。”

丁子轩捉住她作乱的手,往唇边带了带,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像片羽毛落下。三玖的手猛地缩了回去,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像被晨光染过的云。

“起不起?”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再不起,太阳要晒屁股了。”

“不起。”三玖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双眼睛,像只耍赖的猫,“今天又不上班,再睡会儿。”

丁子轩没辙,只好陪着她躺下,手臂重新环住她的腰,这次用了点力,把她牢牢锁在怀里:“那就再睡半小时,不许耍赖。”

“知道啦。”三玖的声音闷闷的,往他怀里钻得更深,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点阳光的味道,像晒过的被子,让人安心。

半小时后,闹钟还没响,三玖倒是自己醒了。她看着丁子轩闭着眼睛的样子,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唇瓣微抿,呼吸均匀,显然还没醒。她的指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像触碰易碎的蝶翼。

丁子轩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睁开眼睛,捉住她的手腕,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偷看我?”

“谁偷看你了。”三玖的脸颊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快放开,我要起床做早餐。”

“不放开。”丁子轩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手臂撑在她头两侧,呼吸拂过她的颈窝,带着点清晨的微热,“再亲一下就放。”

三玖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她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脸,能看到他眼底清晰的自己,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混着她发间的樱花香,像场温柔的风暴。

她没躲,反而微微仰起头,主动凑了上去。这个吻很轻,像晨露落在花瓣上,带着点惺忪的慵懒,和藏不住的亲昵。他的唇瓣柔软而温热,在她唇上辗转了两下,没深入,只是单纯地、温柔地触碰,像在确认彼此的存在。

“好了,起吧。”丁子轩松开她,眼底的笑意像被阳光照到的湖面,波光粼粼。

三玖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脸颊红扑扑的,像只刚被逗弄过的小兽。她瞪了他一眼,转身下床时,脚步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像踩在棉花上。

厨房很快响起了忙碌的声音。丁子轩靠在门框上,看着三玖系着围裙的背影,她正在给吐司抹黄油,动作熟练得像跳一支无声的舞。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身上流动,把她的轮廓描上了一层金边,像幅会动的油画。

“要加煎蛋吗?”三玖头也没回,声音清亮得像风铃。

“要,溏心的。”丁子轩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今天想吃你做的草莓酱,上次你说新熬的,还没尝过。”

“在冰箱里,自己拿。”三玖的声音带着点被他抱着的微哑,手里的煎蛋铲轻轻晃动了一下,金黄的蛋液在锅里鼓起小小的泡,像朵盛开的花。

丁子轩打开冰箱,看到那罐粉色的草莓酱放在第二层,玻璃罐上还贴着张小小的便签,是三玖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丁子轩的专属草莓酱,不许偷吃。”

他低笑出声,拿着草莓酱走回她身边,举到她眼前:“这便签,是怕谁偷吃?”

三玖的脸颊又红了,像被他戳穿了小心思,抢过草莓酱往吐司上抹,动作有点用力:“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饿了偷偷吃。”

“不会。”丁子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棉花,“要吃也等你一起吃。”

早餐桌上的阳光格外好,像融化的蜂蜜,淌在白色的桌布上,也淌在盛着草莓酱的玻璃罐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三玖小口吃着吐司,看着丁子轩把溏心蛋戳破,金黄的蛋液流出来,浸在吐司上,像幅流动的画。

“今天想去哪儿?”丁子轩咽下嘴里的食物,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像在讨论一台重要的手术,“上次你说想去看的那个画展,今天应该还在展出。”

三玖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星星:“真的?你不是说医生的年假很宝贵,要省着用吗?”

“再宝贵,也没有陪你重要。”丁子轩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温度烫得她皮肤发麻,“再说了,年假就是用来陪你的,不然留着干嘛?”

三玖的心里像被灌满了温水,又甜又暖,像刚喝下去的热牛奶。她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煎蛋,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像颗偷偷发芽的种子,在心里蔓延出满满的欢喜。

吃完早餐,丁子轩主动收拾碗筷,三玖则去房间换衣服。她打开衣柜,手指划过一件件裙子,目光最终落在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上——那是丁子轩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说她穿蓝色好看,像夏天的海。

她换好裙子走出来时,丁子轩刚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消毒柜。他转过身,看到她的瞬间,眼神亮了亮,像被阳光照到的湖面。

“好看。”他的声音带着点真诚的赞叹,走过去,帮她把微乱的领口理了理,指尖触到她的锁骨,烫得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就穿这个。”

三玖的脸颊红了红,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这条裙子,好像比刚买回来时,更好看了些。

去画展的路上,丁子轩的车开得很稳。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专注开车的样子像尊安静的雕塑。三玖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这双手能拿起精密的手术刀,能在手术台上拯救生命,也能在厨房给她煎溏心蛋,能在清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在看什么?”丁子轩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点笑意。

“看你啊。”三玖的声音很轻,像片羽毛落在他心上,“看你……好像比以前爱笑了。”

丁子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大概是……身边有个爱笑的你,想不笑都难。”

三玖的脸颊又红了,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转过头,看向窗外,街道两旁的梧桐树绿意盎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像撒了一地的金粉。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拂起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跳。

画展的展厅很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丁子轩跟在三玖身后,看着她在一幅向日葵前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的,像被画里的阳光照亮了。

“梵高的《向日葵》,虽然是复制品,但还是很有感觉。”三玖的声音带着点兴奋的轻颤,转过头看着他,“你看这颜色,多热烈啊。”

“嗯,很热烈。”丁子轩的目光却落在她脸上,看着阳光透过展厅的玻璃,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长而密,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比画里的向日葵,更让他心动,“像你。”

三玖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被点燃的烟花。她转过身,假装认真看画,耳根却红得像要滴血。这个丁子轩,最近越来越会说情话了,而且总是说得这么猝不及防,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两人在画展里慢慢逛着,偶尔停下脚步讨论几句。丁子轩虽然对艺术不算太懂,却听得很认真,会在三玖讲到某个画家的生平故事时,适时地问一句“后来呢”,会在她指着某幅画说“这个色调我喜欢”时,记在心里,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走到一幅描绘海边夜景的画前时,三玖停下了脚步。画里的海是深蓝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远处的灯塔亮着微弱的光,像颗孤独的星。

“上次你说带我去看海,什么时候去啊?”她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猫。

“下周怎么样?”丁子轩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像在做一个重要的承诺,“我查了天气,下周都是晴天,适合看海。”

三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烟花,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真的?”

“真的。”丁子轩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羽毛,“到时候带你去吃最新鲜的海鲜,住能看到海的房间。”

三玖的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又甜又满,像刚出炉的舒芙蕾。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那些曾经因为他忙碌而积攒的委屈,都在他这些温柔的承诺里,慢慢融化了,像春天的冰雪,变成了滋养幸福的溪流。

从画展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阳光没那么烈了,像被稀释过的橙汁。丁子轩牵着三玖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

“饿不饿?”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藏不住,“前面有家甜品店,听说他们家的提拉米苏很不错。”

“有点饿了。”三玖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往他身边靠了靠,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要吃最大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