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中场休息时，李教授被一群年轻医生围住提问，丁子轩也走了过去，和他讨论起上次那个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的后续治疗方案。三玖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和专家交谈的样子——他的姿态谦逊却不卑不亢，提出的问题精准而专业，偶尔点头时，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有个戴眼镜的女医生偷偷看了丁子轩好几眼，还红着脸递给他一瓶水。三玖的醋意像面包发酵似的，“嘭”地一下冒了出来，她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挽住丁子轩的胳膊，对着女医生笑了笑，声音甜得像刚出炉的蜂蜜面包：“子轩，我渴了。”
丁子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纵容的笑，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水杯递给她：“喝这个，温的。”
女医生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转身走了。三玖得意地喝了口温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她看你的眼神不对。”
丁子轩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我才不小！”
他低笑出声，引来周围医生的侧目，不少人认出这是上次来送面包的“丁主任的女朋友”，眼神里带着善意的调侃。丁子轩的耳尖红了，却没松开她的手，任由她像只宣示主权的小猫，牢牢挽着他的胳膊。
下半场会议，三玖没再捣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丁子轩做笔记、偶尔和董嘉低声交流。阳光透过宴会厅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个无声的拥抱。
她突然觉得，就算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术语，就算坐得腰酸背痛，能这样坐在他身边，看他在属于他的世界里发光，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会议结束时，董嘉凑过来，笑着打趣：“三玖姐，您这‘监工’当得可真称职，丁主任今天全程没敢走神。”
三玖的脸颊红了，丁子轩拍了董嘉一下：“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董嘉挑眉，“刚才李教授问丁主任问题，他答得比谁都快，我看是怕答慢了，回头被您罚吃芥末面包。”
三玖被逗笑了，挽着丁子轩的胳膊往外走，阳光洒在身上，暖得像他的怀抱。
“丁子轩，”她抬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下次开会我还来。”
“不怕无聊了？”
“不怕。”她摇摇头，声音甜而坚定，“只要在你身边，就不无聊。”
丁子轩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光，像落了整片星空。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承诺——不管是严肃的医学会，还是喧闹的面包店，只要她想来，他永远都给她留一个身边的位置。
酒店门口的风带着点花香，三玖看着丁子轩的侧脸，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只偷腥的猫：“回家给你烤你最爱吃的巧克力熔岩包，奖励你认真开会。”
丁子轩的耳尖红了，笑着点头：“好。”
阳光正好，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握的手上沾着彼此的温度，像个被阳光封印的、关于陪伴的约定。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