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没觉得腻过？”他还是有点不相信，七年啊，就算是山珍海味，也该吃腻了。
丁子轩笑了，拿起块刚出炉的红豆包，递给三玖：“她做的面包，我吃了七年，每天都觉得比前一天好吃。”
三玖接过红豆包，咬了一口，甜糯的豆沙在舌尖化开时，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丁子轩处理完医院的文件，已经凌晨一点了，却蹲在厨房，给她泡了杯蜂蜜水，说“你下午说嗓子有点干”。
她抬起头，看着董嘉：“腻吗？肯定有过啊。他看病例不理我时，我会生气；我做砸了面包他笑我时，我会赌气。但过一会儿就忘了——他会挠挠我的头发说‘别气了’，我会把烤砸的面包塞给他说‘不许剩’。”
就像面团要经过发酵、烘烤，才会变成松软的面包，感情也要经过这些小小的摩擦，才会更扎实。
董嘉看着他们眼里的光，突然明白了。他追求的“新鲜感”，是永远在寻找新的人，新的刺激；而他们的“新鲜感”，是在同一个人身上，不断发现新的可爱——今天发现他皱眉时的纹路很像小狐狸，明天发现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日子久了，这些“新发现”攒起来，就成了分不开的羁绊。
“行吧，”董嘉站起身，拿起外套，嘴角难得扬了扬，“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俩不是有什么秘密，是把日子过成了面包——得慢慢揉，慢慢烤，急不得。”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看着正在给三玖整理头发的丁子轩，笑着喊：“丁主任，下次三玖再逗你脸红，你就挠她痒痒，保证她立马求饶！”
丁子轩的耳尖瞬间红了，三玖却笑着朝董嘉挥挥手：“快走你的吧！”
董嘉走后，店里安静下来，只有烤面包的滋滋声，和彼此的呼吸声。三玖靠在丁子轩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面粉香，声音闷闷的：“我们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很甜吗？”
“嗯。”丁子轩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比你做的蜂蜜面包还甜。”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快得像蝴蝶点水。丁子轩的身体僵了一下，脸颊瞬间红透，像被烤箱的热气熏过。
“你看，”三玖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狸，“又脸红了。”
丁子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撒了层金粉。
他知道，他们的爱情里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只有揉面时的温度，温汤时的耐心，和逗彼此脸红时的真心。可就是这些寻常的甜，比任何刻意追求的“新鲜感”，都更让人安心。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