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索性放下拘谨,扯着嗓子唱完了整首歌。包厢里的彩灯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里的光比手术灯还亮。原来脱下白大褂,他也可以是这样的——会跑调,会笨拙,会因为她的笑声而觉得全世界都在发光。
唱到深夜,三玖靠在他肩膀上,声音有点困:“以前总觉得你很严肃,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个跑调大王?”他接话,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以后唱给你一个人听。”
游乐场:过山车与紧握的手
游乐场的过山车像条巨龙,在轨道上呼啸而过。三玖坐在丁子轩旁边,系安全带时手有点抖:“会不会很吓人?”
“别怕,有我。”他握住她的手,指尖用力,“害怕就抓着我。”
过山车启动的瞬间,三玖下意识地闭上眼,只觉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脏像要跳出胸腔。突然,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是丁子轩。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眼里却闪着光,像是在说“你看,我们一起在飞”。
过山车俯冲的瞬间,三玖尖叫出声,却没松开他的手。风声里,她好像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又轻又坚定,像手术台上他说“别慌,有我”时的语气。
下来时,两人的手心全是汗,却还紧紧牵着。三玖腿有点软,靠在他身上笑:“你刚才比我还紧张吧?手都在抖。”
“才没有。”他嘴硬,扶着她往摩天轮的方向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些——谁也没说,刚才俯冲时,他怕得想立刻把她护在怀里。
水族馆与动物园:温柔的孩子气
水族馆的海底隧道里,鲨鱼从头顶游过,像片巨大的阴影。三玖指着一只小海马,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它好小,像颗会动的豆子。”
丁子轩拿出手机,给她和海马拍了张合影。照片里,她笑得眼睛弯弯的,手指比着“耶”,而他的影子落在玻璃上,嘴角扬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走到企鹅馆时,三玖突然指着一只歪头的企鹅:“它好像你发呆的时候。”
他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看手术图谱时,三玖总说“你歪头的样子像企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就是那只总啄我手的小企鹅。”
动物园的熊猫馆前,排了很长的队。三玖踮着脚往里看,丁子轩自然地把她架到自己肩膀上。她惊呼一声,扶住他的头,声音里满是雀跃:“看到了!它在吃竹子!”
周围有人笑着看他们,他却毫不在意。阳光落在她发顶,混着熊猫馆的青草香,让他想起高中时,他也是这样,把她架在肩膀上,看操场上的烟花。原来有些温柔,从来没变过。
酒店:深夜的暖光与未说的话
逛到深夜,回不去公寓,两人在游乐场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三玖洗完澡出来,丁子轩正坐在窗边看夜景,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手术疤痕。
“在想什么?”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在想,”他转过身,握住她的手,“以前总觉得,手术台才是我的战场。现在才发现,陪你逛街,看你笑,才是最踏实的事。”
他拿起吹风机,替她吹头发。暖风拂过发梢,他的指尖轻轻穿过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在处理最精细的血管。三玖靠在他怀里,听着吹风机的嗡鸣,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任何手术成功的瞬间都让人安心。
头发吹干时,窗外的游乐场已经关了灯,只有摩天轮还亮着,像串悬在夜空的星星。丁子轩关了吹风机,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累了吧?早点睡。”
三玖点点头,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两人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却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像水族馆里那两只依偎在一起的海马,安静又笃定。
黑暗里,丁子轩轻轻说:“三玖,以后我会多陪你。”
“嗯。”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我等你。”
暖黄的夜灯照着相拥的两人,白大褂的消毒水味被酒店的薰衣草香取代,手术台的紧张被此刻的松弛覆盖。丁子轩知道,这些脱下白大褂的日子,不是对工作的懈怠,而是对生活的回归——原来最好的手术,是把彼此的时光,缝进对方的生命里;最好的治愈,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甜的。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已经爬上床头。三玖还在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丁子轩看着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像在说:“新的一天,我们继续。”
他们的故事,还在这些细碎的时光里,慢慢发酵,酿成最醇厚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