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乃！不许胡说！”三玖的眼眶有点发热，心里却像被撒了把糖霜，甜丝丝的。她知道二乃嘴上刻薄，心里却是为她着急，为她开心。
二乃扒开她的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乐意慢慢磨就慢慢磨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丁子轩那家伙，早就被你这碗抹茶汤泡软了。”她拿起料理台上的裱花袋，往里面装着奶油，“不过说真的，他亲你的时候，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三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丁子轩紧抿的唇，滚动的喉结，还有他白大褂下隐约可见的锁骨……脸颊更烫了，像被扔进了烤箱。“没、没有……”她的声音带着点慌乱，转身想去拿烤盘，却被二乃一把拉住。
“看着我。”二乃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戏谑，“三玖，喜欢一个人，不用总憋着。丁子轩那家伙虽然怂，但眼神骗不了人，他看你的时候，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三玖的脸颊，“要是你也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三玖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着二乃。阳光透过窗户，在她酒红色的连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平日里尖锐的眉眼此刻变得格外柔和。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二乃说这样的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昨晚她也有过一丝慌乱的期待，当丁子轩的手滑过她的腰侧时，她甚至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只是那份紧张和羞涩，终究盖过了所有冲动。
“行了，不逼你了。”二乃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发间的白梅发饰轻轻晃动，“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你们俩突破‘只是亲吻’这一步的时候。”她拿起裱花袋，在刚烤好的曲奇上挤着花纹，“对了，今晚丁子轩来不来吃晚饭？我新学了道红酒炖牛肉。”
三玖的脸颊还在发烫，却乖乖点头：“他说实验结束就过来。”
“那正好。”二乃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我再多烤点小蛋糕，记得让他多吃点，补充体力。”
三玖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只是低头继续筛着抹茶粉，指尖的颤抖却渐渐平息。阳光洒在她的浅蓝色围裙上，抹茶粉的清香混着黄油的甜，在烘焙室里弥漫开来，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有点羞涩，有点慌乱，却又藏着掩不住的甜。
她想起昨晚丁子轩送她回卧室时，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后只是轻轻抱了抱她，在她发顶印下一个晚安吻，声音低得像耳语：“三玖，谢谢你。”
那时她没懂他谢什么，现在却突然明白了——他谢的，或许和她心里甜的是同一件事。
二乃看着她嘴角偷偷漾开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的失落渐渐被暖意取代。算了，慢就慢点吧。至少这两个笨蛋，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就像她烤的曲奇，虽然成型慢了点，但用料实在，甜得纯粹。
烘焙室的烤箱“叮”地响了一声，新烤的抹茶蛋糕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三玖快步走过去，打开烤箱门的瞬间，暖黄色的热气扑面而来，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像丁子轩昨晚落在她唇上的吻，温柔得恰到好处。
她知道，二乃的失落里藏着期待，而她和丁子轩的故事，就像这烤箱里的蛋糕，需要慢慢烘焙，才能在时光里酿成最醇厚的甜。至于那些超越亲吻的瞬间，或许不用急，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像蛋糕出炉一样，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而现在，能这样和他分享一块烤得刚刚好的蛋糕，能在他眼里看到独属于自己的光，就已经足够美好了。三玖看着烤盘里蓬松的抹茶蛋糕，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深了些，像藏了颗融化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