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落在左胸的樱花渍上,突然捂住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丁子轩弯腰捡起白大褂,在她面前抖了抖:“这个洗不掉怎么办?”三玖的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买了去渍剂……”
“不用。”他把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指尖点了点那抹粉渍,“留着吧,挺好看的。”三玖惊讶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他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就当是你给我的勋章。”
厨房飘来味增汤的香气时,三玖正趴在沙发上,给丁子轩的白大褂画小狐狸贴纸。丁子轩坐在旁边看手术视频,眼角的余光总往她那边飘。她的笔尖在粉渍旁边画了朵小小的白梅,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慌忙把笔藏在身后:“没、没干什么!”
他笑着拿过她手里的贴纸:“画得挺好,就是这狐狸的尾巴歪了。”三玖抢过贴纸,气鼓鼓地说:“这是武田信玄的狐狸纹章!你不懂!”丁子轩凑过去看,呼吸扫过她的发顶:“那你教我?”
窗外的晚霞漫进客厅时,白大褂的粉渍旁边多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尾巴翘得老高,像在炫耀什么。
深夜的书房,丁子轩趴在书桌上写论文。三玖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到他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那抹樱花渍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突然想起早上那个仓促的吻,心跳像被踩了脚的小兔子。
“还在忙?”她把牛奶放在论文旁,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丁子轩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快好了。”三玖的膝盖碰到他的椅子腿,顺势坐在他旁边的扶手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子轩,你说……明天护士长会不会问你白大褂的事?”
“可能会。”丁子轩翻过一页资料,语气轻松,“我就说,是我女朋友盖的章,证明这是我的专属白大褂。”三玖的脸颊烫得厉害,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他笑着咬住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丁子轩突然合上论文,转身将她抱到腿上。三玖的手撑在他的胸口,正好按在那抹樱花渍上,布料下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三玖,”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下次想留印记,直接告诉我。”
她的呼吸顿了顿,抬头时眼里蒙着层水汽:“那、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丁子轩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蹭过她的唇角:“不会,我觉得……很可爱。”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牛奶的甜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三玖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白大褂的袖口蹭过她的手背,那抹樱花渍仿佛也跟着发烫。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给那抹粉渍镶了圈银边。
周末的阳光格外好。丁子轩和三玖坐在阳台的地毯上,给白大褂缝名字贴。三玖的手指捏着银色的线,在布料上绣出“丁子轩”三个字,针脚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小孩。
“这里歪了。”丁子轩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角度。指尖相触时,三玖想起他白大褂上的樱花渍,突然说:“子轩,下次我给你做件印着战国纹样的白大褂吧?”
丁子轩笑了:“医院不让穿非标准制服。”三玖的嘴角垮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突然低头,在她绣的“轩”字旁边,用红色的线绣了朵小小的白梅:“这样就好了。”
三玖看着那朵梅,突然明白,有些印记不用刻意留在皮肤上。就像白大褂上的樱花渍会被洗掉,名字贴会磨旧,但他掌心的温度、她发间的香气、两人靠在一起时的心跳声,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了永不褪色的印记。
傍晚收衣服时,丁子轩把洗干净的白大褂挂在晾衣绳上。樱花渍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朵红色的白梅,在夕阳下闪着光。三玖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子轩,明天我还在你白大褂上盖章好不好?”
丁子轩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带了带:“好,但这次……换个地方。”三玖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有松开手。晾衣绳上的白大褂轻轻晃荡,像只展翅的白鸟,载着满当当的温柔,飞向有彼此的明天。
月光爬上晾衣绳时,丁子轩的白大褂口袋里,多了块三玖塞的抹茶大福。包装纸上印着只举着手术刀的小狐狸,旁边写着:“专属丁医生的印记,不许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