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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新生代的崛起(1 / 2)

新联合体的根基在法律的框架下日益稳固,血脉在贸易的流通中相连,神经在技术的复兴中变得敏锐,守卫的利刃在军校的熔炉中淬炼成型,探索的脚步向着未知的西方坚定迈进。在这幅由无数奋斗者共同绘就的、充满生机与挑战的新纪元画卷中,一股崭新而充满活力的力量,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正悄然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属于他们的时代——他们是新联合体的新生代。

卡尔、朱迪斯、莉迪亚、小赫谢尔、亨利、伊妮德、杜安…这些名字,代表着在末世血火中降生或成长起来的一代。他们不像父辈那样,背负着旧世界彻底崩塌时的绝望与原始求生的挣扎;他们的童年或少年时代,或多或少沐浴在联盟抗争、新联合体初创所带来的、相对稳定的微光之中。如今,他们已褪去稚气,在联邦城的学堂、山顶寨的田野、边防军的营地、技术部的工坊、甚至议会的旁听席上,开始崭露头角,展现出与父辈截然不同却又一脉相承的视野与能力。他们的崛起,是新联合体生命力最蓬勃的象征,也是其通往未来的桥梁。

联邦城议会厅,辩论的气氛依旧热烈。议题是关于是否在联邦城外围新建一个大型集中定居点,以容纳持续增加的流民和人口自然增长。支持者强调效率、便于管理和资源集中分配;反对者则担忧过度集中带来的卫生、治安压力以及可能形成的新的阶层壁垒。

瑞克·格莱姆斯作为荣誉议长,坐在主席台旁,目光沉静地观察着辩论。他的儿子卡尔,已不再是那个戴着牛仔帽、眼神倔强的少年。如今的他,穿着简洁得体的便装,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与锐利的思辨光芒。他作为亚历山大社区的青年代表,拥有议会的旁听和发言权。

当辩论陷入僵局,双方各执一词时,卡尔站起身,走向发言席。他的声音清晰而富有穿透力,瞬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诸位,”卡尔开口,没有年轻气盛的激昂,而是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分析,“集中与分散,并非简单的二元对立。我们讨论的,本质上是如何在效率与韧性之间寻找平衡点。”

他走到巨大的新联合体疆域图前,手指指向联邦城核心区域:“联邦城是我们的心脏,集中资源发展核心,提升管理效率,这无可厚非。”他的手指随即移向亚历山大、山顶寨、神之国等外围社区:“但这些卫星社区,在联邦战争、低语者危机乃至新联合体初创的动荡时期,都证明了其作为独立单元的生存韧性和社区凝聚力。它们是新联合体整体韧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危机时刻的备份节点和缓冲地带。”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支持集中建设的代表:“新建大型集中定居点,短期内或许能解决安置压力,但长远看,它可能削弱外围社区的活力,增加核心区的脆弱性。一旦核心区遭遇重大危机,后果不堪设想。”他又看向反对者:“但完全放任外围社区自行发展,也会导致资源分配不均、发展水平差异过大,不利于新联合体的整体协同。”

卡尔停顿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我建议,采取‘核心+节点’的发展模式。强化联邦城核心功能,但不过度集中人口。同时,选择几个地理位置优越、基础较好的外围社区,投入资源将其建设成为区域性的‘节点中心’,提升其医疗、教育、小型工业和防御能力。这样,既能分散风险,增强整体韧性,又能通过节点中心辐射带动周边小型定居点发展,避免资源过度向核心倾斜。新建定居点,也应优先围绕这些节点中心布局,形成网络,而非单一巨型孤岛。”

卡尔的发言,逻辑清晰,视野开阔,跳出了非此即彼的思维定式,提出了更具前瞻性和系统性的解决方案。他的观点,融合了瑞克对社区韧性的重视和林峰对战略布局的考量,却又带着年轻一代对效率与平衡的新理解。议会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后响起低声的议论和赞许的点头。瑞克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欣慰,有骄傲,也有一丝时代更迭的感慨。卡尔,正在用他的方式,在父辈奠定的基石上,勾勒着新联合体的未来蓝图。

山顶寨广阔的麦田在阳光下翻滚着金色的波浪。玛姬·格林站在田埂上,看着儿子小赫谢尔·瑞蹲在一片相对独立的试验田边,神情专注地记录着什么。少年继承了父亲格伦的眉眼和灵动,也带着母亲玛姬对土地的专注。他不再是那个在田埂上追逐蚱蜢的孩童,而是一个对农业充满热情和好奇的学徒。

小赫谢尔没有满足于仅仅学习母亲传授的传统耕作经验。他利用山顶寨修复的小型图书馆和从联邦城技术交流中获得的有限资料,开始尝试一些“新”东西。眼前这片试验田,就是他鼓捣的成果之一。

“妈,你看这边,”小赫谢尔指着试验田的一部分,“我用的是山顶寨的老法子,轮作豆子和麦子,施的是堆肥。”他又指向旁边一块,“这边,我试着用了从联邦城换来的改良麦种,还按书上说的,尝试了‘间作’——在麦垄间种了点驱虫的薄荷和吸引益虫的波斯菊。施肥除了堆肥,还加了点草木灰和收集的鸟粪。”

玛姬仔细看着两块田的对比。传统方法的那块,麦子长势稳健,是熟悉的丰收景象。而小赫谢尔试验的那块,麦秆似乎更粗壮一些,麦穗也显得更饱满,而且田间几乎看不到害虫的踪迹,反而飞舞着一些蜜蜂和瓢虫。

“虫害确实少了很多,”玛姬点点头,眼中带着赞许,“薄荷和波斯菊看来有效。麦穗也…似乎更沉?”她蹲下身,用手掂量了一下。

“嗯!”小赫谢尔兴奋地说,“我偷偷称过几株,试验田的麦穗平均重一点!而且我觉得,间作让田里的‘活气’更足了,虫子少了,蜜蜂多了,土好像也没那么容易板结。”他挠了挠头,“就是…间作播种和收割的时候麻烦了点,得多花人工。”

玛姬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父亲赫谢尔当年叼着烟斗、观察天象时的专注神情。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麻烦不怕,关键是要有效果,要能推广。你这‘新老结合’的法子,有点意思!把老祖宗的法子和新学的东西揉在一起用,不迷信老一套,也不瞎追新花样。这才是咱种地人的聪明劲儿!”她鼓励道,“好好记录数据,收获的时候再仔细对比。要是真行,明年咱在山顶寨选几块地,扩大试试!”小赫谢尔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被认可的喜悦和继续探索的动力。他代表着新一代对土地的尊重与创新,尝试在传统智慧与现代知识碎片之间,寻找更优的答案。

联邦城中心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息。贝丝医生刚刚结束一台紧急手术,略显疲惫地走出手术室。她摘下口罩,目光习惯性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忙碌的处置室里,朱迪斯·格莱姆斯正全神贯注地为一位在重建工地受伤的工人清洗和缝合手臂上的伤口。她动作麻利而轻柔,眼神专注而冷静。她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宇间依稀可见母亲洛莉的轮廓,但眼神中那份与生俱来的坚毅和此刻流露出的对生命的关怀,则完全继承了父亲瑞克和养母米琼恩的特质。作为贝丝最得力的学生和助手,朱迪斯在医疗领域的成长速度令人惊叹。

她不仅熟练掌握了贝丝传授的现代急救和外科技术,更对赫谢尔留下的草药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她常常在贝丝的指导下,研究那些古老的配方,尝试将其与现代医疗手段结合。比如在处理眼前这位工人的伤口时,她在清创缝合后,没有直接使用稀缺的抗生素药膏,而是小心地敷上了一层她根据赫谢尔笔记改良的、具有消炎生肌作用的草药糊。

“感觉怎么样?”朱迪斯轻声问,声音温和。“好多了,朱迪斯医生,”工人感激地说,“凉丝丝的,没那么火辣辣地疼了。”“这是赫谢尔爷爷传下来的方子,”朱迪斯微笑着说,“配合贝丝医生的缝合,好得会更快些。”她细心地包扎好伤口,叮嘱了注意事项。

贝丝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欣慰。朱迪斯不仅技术精湛,更难得的是她那份对病人的关怀和将传统智慧融入现代医疗的尝试。她仿佛看到了赫谢尔的仁心仁术,在隔代的血脉中得到了传承和发扬。朱迪斯代表着新一代对生命的敬畏与守护,她手中的柳叶刀和草药包,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诉说着医者仁心的永恒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