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联合体的心脏在联邦城有力地搏动,法律的基石在法庭的槌声中奠定,教育的火种在简陋的学堂里点燃。然而,这片在废墟之上艰难重建的家园,其疆域并非固若金汤。广袤的边境线如同新生的脆弱皮肤,暴露在荒野的未知与旧日阴影的余烬之下。低语者的幽灵虽已黯淡,但零星的行尸群仍在荒野中游荡;联邦的崩溃留下了权力真空,滋生了小股流寇和掠夺者;更遥远的未知区域,可能潜藏着新的威胁。新联合体的繁荣与安宁,需要一个坚实的盾牌——一支强大、高效、忠诚的边防力量。
这项守护边疆的重任,落在了新联合体最精锐、最富经验的战士们肩上。达里尔·迪克森,这位如同荒野化身的追踪者和战士;米琼恩,这位剑术超群、意志如铁的女武士;以及莫尔·迪克森,达里尔那位桀骜不驯、战斗力爆表却满嘴脏话的哥哥。他们被赋予了训练和领导新组建的“新联合体边防军”的使命。这支军队的核心任务清晰而艰巨:巡逻新联合体辽阔的新疆域;清剿零星的行尸群,防止其聚集形成威胁;打击偶尔出现的掠夺者残余,保护商路和偏远定居点;维护新联合体整体的安全与领土完整。
边防军的训练营设在联邦城外围一片开阔、地形复杂的废弃军事训练场上。这里曾是联邦士兵操练的地方,如今成了新联合体锻造守护之盾的熔炉。
达里尔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人物。他沉默寡言,但行动就是最好的命令。他亲自设计训练科目:长途负重越野,穿越模拟的复杂地形;隐蔽追踪与反追踪;无声猎杀行尸的技巧;小队协同作战演练。他的训练残酷而高效,不讲情面,只求实效。新兵们累得瘫倒在地时,他只会冷冷地说:“行尸不会等你喘气,敌人的刀不会留情。想活?就爬起来!”
米琼恩则负责近身格斗和武器训练。她的剑术凌厉精准,教授时一丝不苟。她强调速度、力量和时机的完美结合,更强调战斗的意志。“刀锋是你手臂的延伸,意志是你力量的源泉!”她厉声喝道,手中的木剑如毒蛇般点出,精准地击中新兵防护薄弱处,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在边境,犹豫就是死亡!把你的恐惧,变成刺向敌人的锋芒!”她的训练场总是充斥着木剑交击的脆响、沉重的喘息和偶尔的痛哼。
而训练场上最“声名远扬”的,莫过于莫尔·迪克森。他被任命为格斗与生存技巧的高级教官。莫尔的教学风格,与其说是“教”,不如说是“骂”和“练”。他嗓门洪亮,脏话如同连珠炮,对新兵的任何一点懈怠、失误或软弱都毫不留情地嘲讽和斥责。
“软蛋!你他妈的是在跳舞吗?老子当年在亚特兰大啃老鼠的时候,动作都比你利索!”莫尔对着一个在障碍穿越中摔倒的新兵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就你这熊样,还想守边境?行尸都能把你当点心嚼了!给老子爬起来!再来!爬不过去今晚别吃饭!”
“瞄准!瞄准!你他妈眼睛长屁股上了?靶子在那儿!不是让你打鸟!”在射击训练场,莫尔对着一个脱靶的新兵怒吼,“扣扳机前先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呼吸!稳住!再他妈打偏,老子让你用脸去接子弹!”
他的严厉近乎残酷,不少新兵被他骂得面红耳赤,甚至偷偷抹眼泪。一个新兵,因为夜间巡逻训练时打瞌睡,被莫尔当众骂得狗血淋头,小伙子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那天深夜,营地寂静无声。莫尔叼着一根自制的劣质烟卷,晃晃悠悠地走到那个新兵的营房外。他瞥见那个新兵简陋的护甲因为白天的摸爬滚打,肩部的连接皮带断裂了。莫尔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借着月光,从自己破旧的工具包里掏出皮绳和粗针,笨拙却异常专注地开始修补那副破损的护甲。他粗糙的手指捻着线,动作有些生疏,但缝得异常结实。月光下,他脸上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只剩下一种老兵对装备近乎本能的珍视。补好后,他轻轻把护甲放回原处,对着空无一人的营房方向,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沙哑:“操…这帮没用的软蛋…但老子的地盘…不能丢。”说完,他踩灭烟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训练营的另一角,气氛截然不同。摩根·琼斯,这位曾经深陷“不杀”信条与残酷现实之间挣扎的战士,如今卸下了他的棍棒武器,担任了边防军的心理辅导和冲突调解顾问,同时负责教授非致命性防身术。
他的防身术课程吸引了部分对血腥杀戮有抵触或希望掌握更温和防卫手段的士兵。训练场上,摩根演示着精妙的关节技和擒拿手法。他动作流畅,精准地控制着对手的关节,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却不造成致命伤害。
“看这里,肘关节!”摩根轻松地制住一名扮演袭击者的士兵,手指精准地压在对方的麻筋上,士兵顿时手臂酸软无力。“还有这里,膝关节!”他一个巧妙的扫腿和锁技,让另一名士兵单膝跪地,无法起身。“我们的目标不是杀戮!”摩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环视着学员,“尤其是在面对并非穷凶极恶的对手,或者需要活口获取情报时。我们的目标是控制!是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解除威胁!瞄准关节、神经点!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安全!”
他的理念与莫尔那种“一击毙命”的凶狠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但也为边防军提供了另一种重要的技能选择。然而,摩根并非完全摒弃了力量。在一次夜间巡逻模拟对抗中,一名扮演掠夺者的老兵异常凶狠,试图用训练匕首“杀死”一名新兵。摩根迅速介入,动作快如闪电,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对方持“匕首”的手腕上,紧接着一个迅猛的肩撞将其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当晚,营地篝火旁,达里尔和摩根坐在一起。火光在摩根脸上跳跃,映照出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你的手法还是那么狠。”达里尔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声音低沉。摩根沉默了片刻,看着跳跃的火焰,仿佛看到了过往的腥风血雨。“棍子…沾的血,洗不净。”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不杀’…它曾经是我的信仰,也是我的枷锁。它让我失去了太多…差点害死卡罗尔,害死其他人…”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达里尔,“但现在我明白了。守护,不是无底线的仁慈。为了身后的人,为了这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园,当威胁降临,我必须站出来,用最有效的方式阻止它。我不会再让‘不杀’的教条,害死任何一个自己人。该出手时,我绝不会犹豫。”
达里尔看着摩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水壶,递了过去。摩根接过,喝了一大口。火光中,两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在守护的理念上,达成了新的共识——守护需要力量,需要智慧,也需要在必要时,做出艰难而坚定的抉择。
边防军不仅需要战斗技能,更需要战场急救能力。在残酷的边境冲突中,及时的救治往往能决定生死。负责这项关键培训的,是贝丝·格林。
贝丝的急救课堂设在营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吉他唱歌的柔弱女孩,战争的磨砺让她变得干练而坚韧。她系统地讲解着止血带的使用、伤口的清创与包扎、骨折的固定与搬运、休克的处理…她的讲解清晰、细致,配合着实物演示,让士兵们受益匪浅。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一个正确的止血动作,可能就能救回你战友的一条命!”贝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她拿起一卷绷带,熟练地演示着加压包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