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根在联邦中央拘留所点燃的暴动之火,如同投入联邦堡垒这口沸腾油锅的最后一把薪柴,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毁灭性能量。监狱的冲天火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无数囚犯冲破牢笼发出的、混合着愤怒与解放的咆哮,如同在联邦守军背后狠狠捅了一刀,也彻底撕裂了帕梅拉精心布置的最后防线。
正如尼根所料,监狱的混乱如同致命的瘟疫,迅速蔓延开来。它不仅吸引了核心卫队宝贵的兵力前去镇压,更严重干扰了指挥中枢与外围防线的通讯联系,造成了短暂的指挥真空和混乱。帕梅拉在最高指挥室内,接到监狱暴动、罗根被救走、甚至部分守卫倒戈的报告时,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脸瞬间扭曲到了极致,她对着通讯器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镇压,甚至扬言要炸平监狱!然而,她的命令在混乱的通讯中断断续续,执行效率大打折扣。
林峰在联军前线指挥所,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监狱方向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
“就是现在!”林峰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钉截铁,“命令!所有预备队!瑞克!玛姬!亨特!贝丝!集中所有火力!所有兵力!目标——指挥中枢东侧翼!给我撕开它!不惜一切代价!冲进去!”
积蓄已久的联军力量,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瑞克率领的装甲集群将炮口对准了指挥中枢大楼东侧相对薄弱的防御工事,猛烈开火!玛姬的山地步兵和亨特、贝丝的部队,如同潮水般从侧翼压上!所有重炮、火箭炮、迫击炮,将弹药如同泼水般倾泻到预定区域!
联邦守军此刻正因监狱暴动而分神,侧翼防御本就相对薄弱,指挥又出现混乱。面对联军这前所未有的、集中了所有力量的雷霆一击,防线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炮弹如同冰雹般,将精心构筑的街垒、沙袋掩体、甚至钢筋混凝土的临时工事炸得粉碎!爆炸的火光和烟尘笼罩了整个东侧翼!
“进攻!为了联盟!为了自由!”瑞克的声音通过电台响彻战场!
蓄势待发的联军精锐步兵、墨瑟起义军的敢死队、以及无数被怒火和希望点燃的民众武装,在炮火的掩护下,如同决堤的洪流,怒吼着向被炸开的缺口发起了决死的冲锋!达里尔、米琼恩、莫尔、卡罗尔等精英战士冲在最前面!
联邦守军进行了疯狂的抵抗!核心卫队的残部展现了他们最后的凶悍!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冲锋者的生命!自动榴弹发射器抛洒着死亡的钢雨!狙击手的冷枪不断夺走军官和关键人员的性命!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白热化!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鲜血和牺牲!尸体在缺口处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每一块砖石!
然而,联军的气势如虹!他们前赴后继,悍不畏死!达里尔的弩箭精准射杀机枪手,米琼恩的刀锋在近身搏杀中如同鬼魅,莫尔的霰弹枪怒吼着撕开敌人的阵型,卡罗尔则利用混乱,带领小队渗透到敌人后方制造更大的混乱!墨瑟的起义军战士更是熟悉地形,如同尖刀般插入敌人的软肋!
缺口,终于被彻底撕开!联军如同愤怒的潮水,汹涌地冲进了指挥中枢大楼的外围区域!激烈的战斗从外围广场、停车场迅速蔓延到大楼内部!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惨叫声在每一层楼、每一条走廊里回荡!联邦守军的抵抗虽然疯狂,但在联军内外夹击(监狱暴动牵制)、士气高昂的猛攻下,开始节节败退!
联邦最高指挥室内,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和秩序的地方,此刻却弥漫着末日降临的绝望和疯狂。巨大的屏幕大部分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个闪烁着雪花或混乱的画面。通讯频道里充斥着杂音、惊恐的报告和绝望的惨叫。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帕梅拉总督,这位曾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统治者,此刻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呆滞地望着窗外。曾经灯火通明、秩序井然的堡垒核心区,此刻已是一片火海!监狱方向冲天的火光和浓烟清晰可见,东侧翼方向激烈的枪炮声和爆炸声如同重锤,狠狠敲击着她的耳膜和心脏。更让她肝胆俱裂的是,她看到代表联军的士兵和起义军的旗帜,已经出现在指挥中枢大楼的广场上!甚至能看到士兵冲进大楼入口的身影!
“完了…全完了…”帕梅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兰斯被撕碎的惨状、墨瑟冰冷的目光、公主那嘲讽的笑容、无数“贱民”愤怒的吼声…如同走马灯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现。她精心打造的秩序,她视为生命的联邦,她至高无上的权力…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眼前崩塌、燃烧、化为灰烬!
“总督阁下!守不住了!联盟的人已经冲进一楼大厅!核心卫队…快顶不住了!请您立刻转移!我们从紧急通道…”核心卫队队长浑身浴血,冲进指挥室,声音嘶哑而急促。
“转移?”帕梅拉猛地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混合着疯狂和嘲讽的笑容,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转移去哪里?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进荒野?然后被那些肮脏的暴民像追兔子一样抓住?像兰斯一样被撕成碎片?!”
她猛地拔出了腰间那把镶嵌着硕大蓝宝石、华贵无比的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病态的清醒。
“不!”帕梅拉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我是帕梅拉·米尔顿!联邦的总督!秩序的化身!我宁愿死!也绝不向那些低贱的蛆虫屈膝!绝不让他们肮脏的手玷污我的尊严!”
她踉跄着走到那张巨大的、象征着权力的红木办公桌前。桌面上散落着文件、破碎的通讯器,还有一面小小的、镶嵌着金边的镜子。她颤抖着手拿起那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再是那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掌控一切的“秩序女神”,而是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如鬼、眼窝深陷、眼神涣散疯狂的疯婆子!
“啊——!”帕梅拉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尖叫,猛地将镜子狠狠摔在地上!镜子瞬间粉碎,碎片四溅!
“低贱的蛆虫!你们赢了!你们毁了我的一切!”她对着窗外无形的敌人,对着楼下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发出最后的、充满怨毒和诅咒的嘶吼,“但你们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秩序!你们只配在泥潭里打滚!在废墟里像老鼠一样苟活!联邦…我的联邦…永远不会真正灭亡!我的秩序…会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她猛地举起那把宝石手枪!冰冷的枪口,没有指向敌人,而是抵在了自己右侧的太阳穴上!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疯狂而剧烈颤抖,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病态的、扭曲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