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却不以为意,大笑:\"若有此能耐,也是天命如此,届时无论何事,我都遵从你的要求。”
徐悟锋笑道:\"一言为定!\"
赵鼎点头:\"一言为定。”
徐悟锋转向陈文昭与徐槐:\"两位可有兴趣一同赌上一场?若我输了,我便放了你们三人,自行受罚。”
徐槐咬牙道:\"赌就赌,且看你怎么失败!\"
陈文昭却冷哼:\"别玩这些伎俩,我才不上当!\"
“陈大人未免太过无趣,也少了些气概!”徐悟锋摇头轻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见徐悟锋离开,陈文昭跺脚沉吟,转向赵鼎和徐槐道:“你们二人着实糊涂,怎会与他设下这般赌约?若日后梁山败亡,此事传扬出去,岂非授人以柄?”
赵鼎摇首答道:“我等被困于此,除非梁山倾覆,否则难有出头之日。
即便三年后他未能割据北方,也该放我们自由。”
陈文昭追问:“你可真信他的承诺?”
赵鼎叹息道:“徐悟锋此人性情坦荡,断不会失信于人。
况且,我们别无选择,唯有信赖他一次。”
陈文昭又道:“若徐悟锋胜券在握,你当真甘愿委身于他?”
赵鼎点头道:“若事态发展至此,只能认命,我也无话可说。”
徐槐附和道:“只盼圣上早日察觉,否则徐悟锋一旦举事,天下必有更多觊觎者效仿。”
陈文昭闻言,心中复杂,最终仅化为一声无奈叹息。
徐悟锋未曾料到,刚送走朝廷使者,摩尼教又遣来使团,且为首之人竟是方腊本人。
徐悟锋暗忖,方腊亲自前来,定是为了深化双方联盟,只是他好奇,方腊会提出何等条件。
金沙滩畔,一艘巨舰自湖心驶至岸边,平稳靠泊。
舟停稳后,徐悟锋一眼便望见方百花,只见她白衣如雪,青丝垂肩,眉目间尽显娇美,正含笑凝视着他,神情略带羞怯。
仿若天地万物,皆为其点缀。
方百花身后立着一位四旬男子,面貌端正,气宇轩昂,似是方腊。
方腊登岸后,目光触及徐悟锋,朗声一笑,拱手道:“想必阁下便是徐寨主,果然英姿勃发,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方腊心中五味杂陈。
徐悟锋年纪轻轻,声名已然盖过自身,颇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金沙滩上虽仅两座小寨,但从其气象可见一斑。
梁山士卒个个精神饱满,杀气腾腾,分明是久经沙场的劲旅。
方腊愈发感到失落,若麾下也有这般精兵强将,他早便起事,又何须隐匿行踪。
徐悟锋不明其意,只笑言:\"方教主过誉了,摩尼教威震江南,无人不知。
今日远来,不妨多盘桓几日。”
\"好说,好说!\"方腊附和着。
随后,徐悟锋与邓元觉寒暄毕,邀众人登顶入座。
方百花久别情郎,欲诉衷肠,奈何场合不便,只得待私底下再谈。
然眉目间情意难掩。
自金沙滩至宛子城,沿途所见愈广,方腊神色愈沉。
他对梁山实力已有准备,但亲临后方知低估。
梁山力量远超想象,短短几年,徐悟锋怎就将七八百人扩编成如此规模?且装备精良,绝非乌合之众。
方腊心生焦虑,若梁山先行发难,赵宋军队恐难以抵挡。
若摩尼教亦奋起响应,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至聚义厅,徐悟锋早备宴席,招呼落座。
饮罢数巡,菜过数品,徐悟锋问:\"方教主统领摩尼教事务繁重,今亲临梁山,所为何来?\"
方腊微笑答道:\"听闻兄弟游历梁山归来,讲述种种,令我深感启发。”
“近日听说梁山攻破大名府,又大败官军五万,我心中好奇,特来见识一下梁山究竟有何独特之处,徐寨主又是怎样的人物。”
徐悟锋含笑回应:“方教主过誉了。”
方腊接着说:“还有一事,与舍妹百花相关。
她已年过二十,父母早逝,婚事自然由**持。”
“徐寨主年轻有为,我也听说,你与舍妹早已情投意合。
若你不嫌,我愿将舍妹许配于你,也算了我的一桩心事。”
徐悟锋微微一怔,未曾料到竟是此事,转头看向方百花,见她已羞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直视。
厅内众人听后皆笑。
徐悟锋轻咳一声,略显窘迫,说道:“方教主的好意,在下岂敢推辞,只要方姑娘无异议,一切但凭教主安排。”
方腊立刻拍板:“既然徐寨主如此应允,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后咱们便是一家人,彼此当多加扶持才是。”
徐悟锋明白方腊之意,笑道:“方教主若有差遣,尽管告知,梁山若能相助,必定尽力。”
方腊闻言大喜,道:“舍妹的终身大事,我总觉得还需再商议,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徐悟锋心知肚明,这是方腊有意单独商谈,于是点头同意:“自当如此。”
方腊心中甚悦,此话出口,已有成事之感,随即举起酒杯敬徐悟锋等人。
饮尽杯中酒后,方腊又问:“我在来的路上,听闻朝廷派使臣欲招安梁山,此事属实否?”
摩尼教众人都看向徐悟锋。
徐悟锋微笑答道:“方教主来得正是时候,若是早些日子,倒还能见到那些使者。”
方腊沉思片刻,问道:“不知兄长此言何意?”
徐悟锋摇头道:“还能怎样?朝廷想招安,却要我们放下兵器、解散军队。
换了你我,会答应吗?”
方腊仰头大笑,言道:“那些朝廷宵小,命悬一线尚懵然不知,竟还如此张狂。
我观贤弟麾下兵精将猛,若要直抵东京,亦非遥不可及之事。”
徐悟锋莞尔一笑:“方兄莫要取笑!此次拒受招安,恐不久便有朝廷大军压境,实在令人烦忧。
罢了,不说这些,且饮一杯。”
方腊举杯畅饮,笑道:“凭梁山之力,纵再有十万敌军,亦不足惧。
来,共饮此盏。”
宴席于融洽氛围中结束。
徐悟锋吩咐人安排住处,亲自送方腊等人至客房歇息,趁机对他说:“方兄,我和百花许久未见,此刻天光尚早,我想带她外出走走。”
方腊笑道:“甚好!百花,好好陪伴徐寨主,切勿耍小脾气。”
“妹妹明白!”
方百花应声后,随徐悟锋离去。
行了一段路,徐悟锋遣退侍卫,四周无人时,方百花满心欢喜,终难掩情愫,投入徐悟锋怀中。
方百花低声细语:“自上次分别,我朝思暮想,无刻不念及徐郎,君可曾忆我?”
“怎会忘怀!”
徐悟锋亦紧拥她,嗅着她的馨香,笑道:“我还以为兄长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商议,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方百花轻哼一声:“此事难道不重要?”
徐悟锋吻她一下,笑道:“自然重要!我本欲择时差人赴江南向兄长提亲,不想他主动来访。”
“不过,兄长此行定非仅为婚姻,先透露一二如何?”
方百花白他一眼,道:“兄长此来,自是为了深化与梁山的合作。”
“此外,听闻你们攻破大名府,歼灭朝廷五万兵力,故而想购些兵器铠甲,若能结盟则更佳。”
徐悟锋闻言,不禁追问:“买兵器铠甲,莫非是要有所行动?”
方百花轻轻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我哥哥察觉到,若想未来大事成功,单靠发展信徒还不够,还需准备其他关键之物。”
她继续道:“哥哥打算预先囤积,以备日后所需。”
徐悟锋会意地点点头:“这事暂且不提,我陪你四处看看,你这次来,一定要多住些时日。”
方百花自然不会推辞,她亲昵地吻了徐悟锋一下,明媚一笑:“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愿意永远跟随你。”
梁山后山,水亭之内。
徐悟锋邀约许贯忠,摆下酒宴,对面坐着方腊和娄敏中。
“贤弟,我这一生从未服过谁,你是第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人!”方腊望着辽阔的水泊感慨道,“梁山这份基业交给你,短短几年便屡次击败官军,为江湖英雄争光。”
无论嫉妒还是羡慕,方腊对徐悟锋确实心生敬佩。
在他手中,梁山迅速崛起,换了自己未必能做到这般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