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达的妹妹正是慕容贵妃,若能得到此人引荐,攀附贵妃关系,或许能够再度领军。
思及此,呼延灼立即催马赶往青州方向。
此刻,官道两侧,百余名壮汉潜伏于暗夜之中,昏昏沉沉。
黑暗里,解珍轻声问:“你们觉得呼延灼真的会来吗?”
解宝摇头答:“谁知道呢,东京在西边,他按理应往西跑。
但寨主下令让我们守在这儿东侧,实在令人不解。”
邹润打了个哈欠,说:“可别最后其他人立功,咱们却在这儿蹲一夜,最后两手空空回去。”
邹渊则道:“寨主料事如神,既命我们在此等待,那呼延灼必会前来。”
呼延灼武艺超群,出身将门,能独领大军,实属千军难觅,一将难求。
徐悟锋担心他在混乱中逃逸,且记得《水浒传》中呼延灼战败后逃至青州,最终被宋江所擒,于是布置了这支伏兵。
邹润轻轻触碰着后脑的肉瘤,问:“叔叔,寨主打算割据胶东,到时候我们是不是都能当官了?”
邹渊笑着回答:“就算能当官,也得靠战功。
我们几个都不识字,不可能去做文官。
等寨主真正起事,朝廷肯定要派兵来攻打,那时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解珍忍不住说道:“我们梁山兵马众多,大宋那些软弱的军队怎能与我们抗衡?等占了胶东,直取京城,寨主称帝,我们就做将军。”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正说着,前方传来马蹄声。
邹渊小声吩咐:“有人来了,大家赶紧趴下别出声。
我下令后,所有人拉起绊马索。”
话音未落,一匹快马已从远处出现。
当呼延灼走近时,看到马鞍上的双鞭,众人顿时激动起来,深吸几口气后才勉强控制住内心的兴奋。
呼延灼埋头赶路时,忽然听见路边传来一声哨响,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三根绊马索。
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人和马一起重重摔倒。
梁山伏兵见成功绊倒呼延灼,立刻冲出来抢夺双鞭并将他捆绑。
呼延灼奋力挣扎并喊道:“何方人士?我是朝廷将领,还不放开我。”
邹渊哈哈大笑:“这不是呼延灼将军吗?我是梁山出林龙邹渊,我们在此等候多时了。
请随我去梁山吧。”
呼延灼难以置信这是梁山草寇专门设伏抓他,惊问道:“你们怎知我要向东行?”
邹渊笑道:“我家寨主料事如神,早就猜到你会去青州,特意让我在这儿埋伏,果然被他说中了。”
呼延灼惊讶得张大嘴,半晌才说:“故弄玄虚,定是整条官道都有埋伏。”
听呼延灼质疑徐悟锋的能力,解珍像虔诚的信徒般反驳:“寨主只安排了我们这一支伏兵,若你不信,到了山上可向其他头目求证。”
呼延灼无言以对,他已被擒,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邹渊微微一笑,“呼延将军,我主敬重你的才智,愿邀你上山**大事。”
呼延灼高声回应:“我呼延灼生为大宋臣,死为大宋魂,绝不会屈服!”
邹渊哈哈大笑,“将军何须如此固执?大军尽失,即便回朝请罪,难道圣上真会宽恕于你?”
邹润冷眼旁观,不屑道:“叔叔,莫要与他多言,带回寨中,自会低头!”
官军营地内,呼延灼逃脱后,韩滔、胡春等将领相继被俘,梁山士卒的协助让局面迅速稳定。
徐悟锋在营帐中静候消息,已是五更时分。
扈三娘在一旁侍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出几分倦意。
徐悟锋转头看她一眼,温和道:“若累了便去歇息吧。”
扈三娘立刻振作精神,说道:“我不累!”
徐悟锋轻笑:“当真不困?我这儿有行军床,不妨小憩片刻。”
扈三娘脸颊微红,嗔道:“谁要在这儿睡?撑得住呢!”
徐悟锋莞尔一笑,心中颇为愉悦。
扈三娘入伙以来,正值陈丽卿怀孕,便安排她在身旁担任亲随头领。
这般安排,自是另有深意。
行军途中,有个佳人相伴,亦是赏心乐事。
与扈三娘闲聊之际,营外传来脚步声,陈兴掀帘而入,满面喜色,“寨主,夜袭大捷,史教头押着韩滔等人归来了。”
“好!带进来!”
徐悟锋早料到此役必胜,呼延灼所恃不过是那连环马而已。
连环马之局既破,呼延灼麾下的宋军已显疲态,他还能有何作为?
顷刻间,史文恭携韩滔、丘岳、周昂、胡春步入厅中,个个双手被缚,模样狼狈不堪。
韩滔乃史文恭所擒,而丘岳等三人见战局不利,欲逃却在混乱中被梁山兵马围困,无奈之下只能归降。
徐悟锋见四人入内,嘴角微扬,言道:“诸位将军不妨先解绑。”
史文恭即刻吩咐手下松绑。
韩滔活动着手腕,目光投向徐悟锋,冷声道:“今日落败,我无话可说。
闻听徐寨主仁义非凡,还请赐我一死。”
徐悟锋审视韩滔,笑道:“看将军不过三十出头,就此离世,岂不可惜?”
韩滔淡然答道:“若想让我归降,恐怕难以如愿。”
徐悟锋未置可否,问:“不知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韩滔蹙眉道:“韩某并无手足,唯父母尚存于家。”
徐悟锋点头:“既是独子,若就此赴死,谁来侍奉双亲?”
韩滔稍作迟疑,咬牙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徐悟锋摇头,再问:“可有成家?”
韩滔欲言又止,最终点头承认。
徐悟锋继续道:“将军这般决绝赴死,留下妻儿孤苦,岂是大丈夫所为?”
韩滔沉思片刻,说道:“我死后,她可另寻良缘。”
徐悟锋言:“你妻子固然能改嫁,但你的子女呢?幼失父爱,又有谁能护他们周全?”
韩滔神色微动,语塞。
徐悟锋一笑,道:“梁山兄弟相聚皆因自愿,从不强求。
韩将军既不愿留,我自当放行。”
“只是,将军此去,意欲何往?”
韩滔脱口而出:“自然回东京领罪。”
“领罪?”
徐悟锋沉稳地说道:“五万大军覆没,此乃重罪,朝廷追究起来,连呼延灼都难以承受,更何况韩将军。”
丘岳忍不住开口:“韩将军三思,此次出征失利,朝廷定会震怒,高太尉向来心胸狭隘,若将军返回,恐怕会成为替罪之人。”
胡春犹豫片刻后也说道:“高太尉的脾性,韩将军或许不太了解,但我们这些下属却十分清楚。
此次惨败,蔡京、高俅等人势必会寻找替罪羊,将军若回东京,岂非自寻死路?”
“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即便侥幸保全部众,也仅存一线生机,如今兵马尽失,恐怕最轻的惩罚也是流放沙门岛,与送命无异。”周昂附和道。
徐悟锋听罢,嘴角浮现笑意。
韩滔疑惑地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丘岳无视韩滔,转向徐悟锋恭敬行礼:“久仰徐寨主仁德宽厚,如今我等处境艰难,无处可归,愿追随寨主,在麾下效力!”
胡春与周昂见状,立刻上前跪拜:“小人能力虽微,但愿尽绵薄之力,与寨主共举大事!”
扈三娘在一旁冷眼旁观,眉间满是不屑,这几位朝廷武将如此轻易投降,实在令她不齿。
尽管有人认为丘岳三人缺乏气节,但不可否认,他们看得透彻,此番回去绝无生路。
高俅为了推脱责任,必定将罪责加诸其身。
即便三人曾是高俅的心腹,但关键时刻,这类人往往首当其冲。
平日里高太尉待他们优渥,而今便是他们担责之时。
不过区区一名京畿都监,两位禁军教头,高太尉并不会吝啬。
徐悟锋朗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三位将军愿加入,实乃幸事!诸位昨夜奔波劳碌,先下去休憩片刻吧。”
徐悟锋挥袖示意,未顾及韩滔意见,便安排人将三人带离。
呼延灼被擒,入伙之争
众人散去后,扈三娘忍不住问道:“寨主,为何让那几个趋炎附势、胆小怕事的人加入?”
徐悟锋含笑道:“胆小怕事并非过错,就连我自己,也格外珍视这条性命。
至于溜须拍马,在这大宋官场,不懂奉承怎能立足?蔡京、高俅等人靠巴结赵佶稳居高位,底下人想升官发财,自然也要讨好他们。”
他顿了顿,语气淡然地继续道:“可以说,拍马屁是人类的本能,差别只在于是否愿意放
扈三娘听完,眉头微蹙,担忧地说:“寨主难道不怕他们日后反叛?”
徐悟锋笑意不减,“这三人若想入伙,绝非易事,我自有法子让他们立下投名状。”
话音刚落,陈兴匆匆进来通报:“寨主,呼延灼已被拿下!”
梁山新动向
帅帐门帘掀开,两名士兵粗暴地押着呼延灼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