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升痛呼一声,不敢恋战,调转马头逃去。
花荣欲追,忽闻弓弦声响,本能一闪,避过暗箭袭击。
花荣怒极,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他,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八尺高的黑脸长须男子,手持长弓,年约二十五六,腰悬雁翎刀。
花荣手指那人喝道:“何不现身一战?”
“有何不敢!我乃曾家次子曾密!”
曾密怒吼一声,将弓挂于马鞍,拔出雁翎刀直冲花荣而来。
花荣冷笑,弃枪取弓,搭箭瞄准冲来的曾密。
“适才你偷袭于我,今日我亦回报!”
话音未落,弓弦轻响,箭矢破空而去。
曾密大惊,没料到花荣有此准备,眼见箭势迅猛,躲闪不及……
“啊——”
曾密惨叫倒地,众人见状,是被花荣一箭贯穿咽喉,虽未即刻毙命,但也重伤难支。
花荣毫不留情,见曾密尚在地上扭动,纵马上前,一枪刺入其心脏,鲜血狂喷。
“二弟!”
“二哥!”
眼见曾密身亡,其余四虎怒不可遏,曾涂怒吼一声,下令全军出击。
梁山首领皆笑,与你们斗将已是恩惠,若论正面交锋,何惧之有?
史文恭怒吼一声:“林冲何在?”
“林冲在此!”回应声刚落,林冲与栾廷玉各自率领五百骑兵,直冲曾头市兵马。
梁山自组建以来,所向披靡,纪律严明。
一声号令,将士们如猛虎般奋不顾身。
这一千骑兵的冲击,连官军都无法抵挡,更别说是曾头市的兵力。
铁蹄踏地,轰隆作响,曾家五虎虽有胆略,身披铠甲,却难敌这般冲击。
曾头市的庄客更是不堪一击,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惨叫连连,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曾头市的庄客溃不成军。
史文恭率步兵追击,杀戮如同切瓜斩菜,毫无悬念,曾头市的庄客彻底崩溃。
曾涂、苏定、曾魁、曾升四人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早已惊恐万分,无暇顾及其他,立即策马逃亡。
曾索依然被困在人群中,听到四周满是自家庄客的哀嚎,目睹梁山兵马的凶猛,急欲突围而出。
岂料栾廷玉早有察觉,看到曾索意图逃走,立刻取出马鞍上的飞锤,瞄准曾索后背掷去。
“噗——”
曾索正全力逃跑,突遭偷袭,当场被打中,口中喷血,感觉内脏都移位了。
曾索想开口说话,却因剧痛无法发声,只能趴在马鞍上朝营寨方向狂奔。
“报!两位团练,曾头市兵马大败而归!”一名小校闯入营帐通报。
“什么!”
单廷圭、魏定国闻言,脸色骤变。
梁山兵马多次击败官军,曾头市的失败早在意料之中。
然而,败得如此迅速,让他们始料未及,短短时间便传来兵败消息。
单廷圭、魏定国不敢拖延,迅速赶到营帐外。
只见苏定、曾涂等人,面容狼狈,仓皇入寨,浑身溅满斑驳血迹,头发也散乱不堪。
更为糟糕的是,曾索竟被人背着,嘴角残留血痕,痛苦**。
单廷圭急切询问:“为何败得这般迅速?”
曾涂满面羞惭,答道:“那梁山泊的马军上千,攻势猛烈,我们根本无力阻挡。”
曾头市的庄客并非庸碌之辈,特别是曾家兄弟训练的数百乡勇,大多曾在北地经商贩马。
个个体格健硕,经历过实战,却依然无济于事。
梁山泊派出千名骑兵,确实令人难以招架,即便是正规军恐怕也难以招架,更何况这些普通庄客。
仅仅一轮冲锋,往日看来威风凛凛的庄客便四散溃逃,随曾家兄弟返回的人数已不足千人。
若非曾涂、苏定等人尚有些许武艺,恐怕早已命丧敌手。
目睹曾头市惨状,单廷圭、魏定国虽心中愤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安排他们退下休整,同时救治伤者。
单廷圭说道:“如今曾头市战败,恐怕梁山兵马会追击而来,我们必须调动兵力,以防措手不及。”
魏定国点头附和:“此言有理。”
于是二人立即召集军队,准备迎战梁山。
果然,不久后营外传来阵阵马蹄声。
单廷圭、魏定国不敢懈怠,迅速率军出营应战。
两军对峙,旗帜遥遥相对,魏定国与单廷圭居中而立,曾涂、苏定等人分列两侧。
单廷圭与魏定国一同出阵,高声喝道:“天兵至此,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史文恭轻笑回应:“天兵我们见过不少,最终都被我们擒获。”
听罢史文恭之言,梁山众人皆忍俊不禁。
单廷圭、魏定国闻言勃然大怒,但见梁山兵马气势如虹,一时也不敢贸然行动。
关胜目光扫向凌州兵马,对史文恭说道:“自上山以来,多蒙寨主厚爱,未曾尽展所能。”
昔日于蒲东结识的单廷珪、魏定国两位将军,如今关某欲前往劝降。
若他们愿意归顺,则请上山相见;若执意抗拒,务必将其擒获,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史文恭颔首道:“此事便交由关胜兄台办理。”
关胜随即策马上前,拱手道:“二位将军,多年未见!”
单廷珪却冷脸相对,手指关胜斥责:“无德后辈,背信之徒!辜负朝廷厚恩,愧对先祖威名,竟敢如此妄为!率军前来,又有何言可辩?”
关胜神色不变,淡然回应:“二位将军有所误解。
现今圣上不明,奸佞当道,用人唯亲,拒贤不纳。
徐悟锋寨主心怀仁义,秉承天道,命我等前来诚邀二位加盟,共襄盛举。
若二位有意,不妨移步一聚。”
单廷珪、魏定国闻言大怒,催马直冲而至。
“随我迎击!”
史文恭不愿拖延,迅速下令,梁山大军似猛虎出笼,直扑凌州军阵。
单廷珪、魏定国措手不及,本欲一对一比试,却见梁山大军直接压上,心中顿时不满。
这等行事,实在有违武德!
单廷珪所部擅长水攻,魏定国则精通火攻,虽各有奇技,但均受地形与环境制约。
平素演练亦多集中于此,陆战能力略显不足。
面对梁山军势汹汹,凌州将士已觉胆寒。
宋军本以弓箭手为主力,而单廷珪麾下专精水战,器械多以挠钩为主,既能隐蔽潜伏捕敌,亦可在水面拖拽船只登船作战。
魏定国部则以火器闻名,其兵卒装备皆为此类。
双方皆未携带弓箭,坚守阵地已然无用。
眼见梁山军势不可挡,二人不敢怠慢,立刻指挥部队迎击。
转瞬间,两军相接。
一合之下,高下立判!
梁山军纪律严明,经验丰富,堪称大宋境内顶尖劲旅。
面对失去弓箭的水火军,几乎是一触即溃,迅速冲入凌州兵马阵营。
史文恭之前未曾参与对抗曾头市,此刻已是跃跃欲试,一马当先闯入凌州军阵。
几个黑衣黑甲的士兵见他突入,击退数名同伴后,一同掷出挠钩,试图将其拖下马。
看着挠钩飞来,史文恭并未躲避,而是挥动手臂抓住了挠钩后的绳索。
几个水兵见状,合力拉动绳索想把他拽下马。
“起!”
史文恭怒吼一声,用力一甩绳索。
水兵们顿感一股巨力袭来,身体腾空飞出,还撞倒了附近的官兵。
见史文恭力大无穷,单廷珪的手下不敢再用挠钩,转而拔剑迎战。
史文恭大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横扫,周围几名官兵应声倒地。
此时,林冲和栾廷玉率领骑兵呼啸而过,凌州官兵被打得七零八落,瞬间溃不成军。
曾涂、苏定等人吃过亏,不敢久留,见梁山骑兵逼近,立即转身逃窜。
双方人数相近,但战斗力差距悬殊,除了少数逃跑者,多数已被分隔围剿。
单廷珪和魏定国被关胜与縻貹缠住,难以脱身。
实际上,单廷珪并非关胜对手,原着中虽称其能与关胜战五十回合,但武艺上远不及对方。
看到精心训练的军队惨遭屠戮,单廷珪心痛难耐,稍一分神便被关胜一刀背击**下,被梁山军俘获。
与此同时,縻貹与魏定国激战正酣。
魏定国见单廷珪落败,心中大乱,露出破绽,被縻貹抓住机会,一斧劈**下。
崔猛、孙立等将领,则带领一支精锐步兵,身披铁甲,一手持盾,一手握刀,向营寨木墙发起冲锋。
单廷珪和魏定国被俘,凌州残存的官军仿佛失去了战斗意志。
见崔猛、孙立进攻营地,竟无人敢阻拦,官军营寨的木墙如同摇摇欲坠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