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声说道:“阁下且听清,我名石宝,人称南离太保。”
关胜闻言,抚须而笑,双目如炬,豪气干云:“阁下莫非就是那无畏之士?今日不妨一试高下!”
二人战意已起,策马挥刀,瞬间交锋。
关胜青龙刀划过一道寒光,直取石宝;石宝挥刀相迎,力道沉稳。
两人皆是勇不可当,刀光闪烁间尽显英姿。
关胜攻势凌厉,刀锋翻转,横扫而出。
石宝急闪,堪堪避过,却仍感风刃刺面。
他心知不妙,奋力反击,刀势如雷霆乍惊。
双方互不相让,招招凶险。
最终,石宝巧妙借力,以巧制敌,虽未受伤,但也深知此战不易。
两军对垒,胜负未分,各自收兵回营。
关胜自信满盈,挥舞青龙偃月刀,意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石宝。
然而,石宝镇定自若,竟徒手接住了关胜凌厉的一击,令关胜大为震惊。
石宝牢牢握住大刀,迫使关胜无法脱身,随后怒吼一声,劈风刀迅猛出击,气势如猛虎扑食,锐不可当。
“好招!”关胜亦是赞叹,同时挥舞刀柄,侧身施展出托天式的防御姿势,硬生生架住了石宝的攻势。
“当”的一声清脆碰撞声,关胜成功抵挡住石宝的致命一刀。
他趁势拔出青龙偃月刀,转身回旋,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直取石宝的坐骑。
石宝反应极快,迅速收回劈风刀,左手拉紧缰绳,双腿紧夹马腹,胯下骏马长啸一声,前蹄跃起,巧妙避开攻击。
石宝跃于空中,双刀齐发,同时发力于坐骑之上,口中大喝,再次攻向关胜。
关胜感受到强烈的劲风,立刻稳住身形,将刀横于头顶,迎接石宝的雷霆一击。
“嘡——”金属撞击声响彻战场,石宝全力一击重重砸在关胜刀柄之上。
关胜感受到如山般的压力,身体下沉,战马也承受不住这般冲击。
幸得此马乃是蔡京特赐的宝马,否则早已不堪重负。
“呼——”关胜借助马匹之力化解大部分力量,双臂猛然发力,将石宝的刀推开。
“好大的气力!”关胜暗自惊叹。
石宝刚落地尚未站定,就被关胜猛然一推,人马皆晃,踉跄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坐骑。
关胜这一击让石宝心中惊涛骇浪,他未曾料到对方在如此局势下仍有这般力量。
关胜同样不好过,几个回合下来已觉气喘,若非及时应对石宝那一招,恐怕早已落败。
此刻两人再度交锋,各自调整呼吸。
石宝气势如猛虎下山,关胜则似蛟龙出海。
青龙刀沉稳狠辣,劈风刀变幻莫测,一时不分高下。
战场上士兵们竭力呐喊助威,激动万分。
林冲专注观战,暗忖寨主所言不虚,石宝武艺超群,关胜亦是不可小觑,果然名门之后。
石宝与关胜互换攻势数十合,均已疲惫不堪。
方杰见石宝久攻不下,心急如焚,驱马上前加入战局。
“大胆狂徒!”郝思文见状立刻出阵迎敌。
方杰不语,直取郝思文。
十余合后,郝思文渐显劣势。
宣赞大惊,深知郝思文实力,却不想年轻对手竟如此强劲。
不及细想,便策马持刀与郝思文联手对敌。
方杰欲斩郝思文,见宣赞相助,毫无惧色,方天画戟挥舞如风,竟与二人缠斗不止。
三人围绕战场转圈,尘土飞扬。
方杰虽武艺卓绝,但郝思文与宣赞亦非易与之辈。
单凭一人,自然难敌他,可这二人合力,也让方杰一时难以制胜。
战至二十余合,方杰见难以取胜,奋力挥动画戟,将郝思文与宣赞同时逼退,随后拨马后撤数步。
另一侧,石宝与关胜依旧难分胜负,然而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此人身手非凡,果然是关家之后,今日怕是无法取胜了。”石宝心中暗想,随即抓住时机,跃马退出战圈。
关胜亦觉石宝武艺超群,难以轻易取胜,于是并未追赶。
梁山军中,林冲担心石宝和方杰有失,立即下令:“鸣金收兵!”
铜锣声响彻战场,“当当当……”梁山军开始有序撤退。
石宝与方杰听闻号令,石宝松了口气,向关胜拱手道:“关将军武艺卓绝,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暂且罢战,他日再一较高下。”
关胜抚须点头,同样对石宝颇为欣赏,拱手回礼:“自当如此。”
林冲来到阵前笑道:“今日之战堪称精彩,此时已近午时,不如暂停休整,先行用餐,再来决战如何?希望贵军无恙。”
说完,林冲指挥石宝与方杰率部缓缓撤退。
关胜见时间已到正午,麾下士卒疲惫不堪,又不知梁山是否有埋伏,因此没有贸然追击。
待宣赞和郝思文返回阵中,关胜关切询问:“两位贤弟可有受伤?”
宣赞摇头答道:“并无大碍,只是对方武艺太过精湛,我与郝思文联手,仍未能取胜。”
郝思文叹道:“这般高手,若非奸佞所逼,怎会沦为草寇?”
宣赞神色微变,急忙说道:“小心言辞,此处人多口杂,莫要被人听见,惹来麻烦。”
郝思文闻言变色,随即闭口不语。
关胜稍作停顿,说道:“暂且莫提这些事,眼下已是正午,咱们先找处地方安营扎寨,让兄弟们煮饭填饱肚子再说。”
郝思文与宣赞听后,皆点头应允。
关胜率领大军寻到一片开阔地,指挥士兵搭建营帐,准备生火做饭。
不久,炊烟袅袅升起,饭菜香气弥漫开来。
饥饿了一上午的士兵们闻到饭香,立刻排起队等候打饭。
此时,关胜在营地巡查,忽想起林冲曾提及水土不适,心中一震,急忙向厨房方向跑去。
到达时饭菜已备好,士兵们正依次领取食物。
前排几名士兵已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关胜见状高声喊道:“住手!都别吃了!”
士兵们对突然赶到的关胜充满疑惑,但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
平日里,关胜的饮食均由专人负责,如今他亲自前来且神情焦急,火头军的小队长赶紧上前询问:“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关胜急切地问:“中午做饭的水是从哪里取来的?”
一名小队长回答道:“回禀将军,水源来自北边的小河,我们还特意请教了附近的村民,确认那里的水可以饮用。”
关胜皱眉道:“往常或许安全,今日却未必如此。
梁山贼人诡计多端,暂停分发食物,我这就请随军医官过来检验,确保无误后再食用。”
火头军虽有不满,但也只能遵令行事。
排队的士兵不明所以,听到命令后开始抱怨连连。
“我们当兵打仗,难道连口热饭都不能按时享用?昨夜没合眼,今天又急行军半日,这饭不让吃,岂不是要饿死我们?”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既要上阵杀敌,又不供口粮。
莫非早饭吃多了,中午就不配吃了?”
“上午已经遭遇两次梁山袭击,下午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若是饿着肚子,恐怕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关胜见士卒们喧哗不已,急忙高声喝止:“诸位稍安毋躁,我怀疑梁山匪寇狡诈,在水中投毒,所以让大家暂时停下进食。
待随军医官查验后,若无异常,再食用不迟。”
士兵们听闻梁山可能设下陷阱,顿时不敢再争执用餐之事。
然而,前方队伍中的士卒早已进食多时,此刻惊恐万分,有人试图催吐,还有的向同伴交代遗愿。
“完了,这次恐怕活不成了,家中妻子必定改嫁,可怜我的孩子无人照料!”
“兄弟,拜托你转告我弟,要好好侍奉父母,否则死后我也不会放过他。”
“呜咽……我还未娶妻,不想就这样离开人世。”
一时间场面愈发混乱,尚未用膳的士兵皆露出庆幸之色。
关胜目睹此状,也担忧食物存疑,不便强行驱使,只能安排人手安抚已进食的士卒。
不久,随军医官查验完毕,前来报告:“关将军,饭菜并无异常。”
“如此甚好!”关胜闻言松了一口气,下令开饭。
士兵得知安全无虞,纷纷恢复平静,先前的恐惧烟消云散。
“我就说不会有事,之前偏要拦阻,即便中毒又能怎样,二十年后依旧昂首挺胸。”
“正是如此,这般疑神疑鬼怎能统率三军,昨晚折腾一夜,今日连口热饭都不让吃,恐怕还未抵达梁山,就已在途中疲惫而亡。”
宣赞看到刚才惶恐至极的士卒如今竟对关胜指指点点,不禁勃然大怒:“谁再敢诋毁主将,定以军规处置。”
关胜虽心中不悦,但想到进入济州以来,军师未曾好好休息,众人抱怨亦属情理之中。
他随即拦住宣赞,说道:“罢了,我们继续行军吧。”
宣赞本欲惩处几名军士,然见关胜已先行离去,只能怒视那几个喧哗者,随后跟随关胜返回营帐。
三人刚至营帐前,正打算用餐,忽闻探马疾驰而至,下马急报:“报将军,梁山贼寇再度来袭。”
郝思文忍不住咒骂:“这群草寇,何时才能安分!”
宣赞闻言道:“二位兄长稍息,我去调集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