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听澜站在宴会厅休息室的镜子前，指尖轻轻拂过香槟色礼服的蕾丝领口。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眉眼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门外传来司仪调试麦克风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转身，门被推开了。
张凯走进来，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捏着个丝绒盒子。
“紧张吗？”
他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望着她，眼底带着笑意。
植听澜摇摇头，又忍不住点头，指尖绞着裙摆：
“刚才在台下看到那么多亲戚，突然有点懵。”
张凯低笑，打开丝绒盒，里面躺着一对设计简约的铂金戒指。
戒面镶嵌着细小的碎钻，像散落在夜空的星子。
“你妈妈说，你小时候总捡亮晶晶的石头藏起来，说要攒着当嫁妆。”
他拿起女款戒指，轻轻套在她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现在不用捡石头了。”
植听澜望着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的微光，忽然笑了：
“你怎么什么都跟我妈打听？”
“不然怎么知道未来老婆的喜好。”
张凯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安心。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宾客们的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植听澜挽着张凯的手臂，一步步走上舞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看见父母红着眼眶相视而笑，看见舍友们冲她比心，最后落回身边人的侧脸——
张凯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却在与她对视时，瞬间柔和下来。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听澜的订婚宴。”
张凯拿起话筒，声音清晰沉稳，“认识听澜的第七年，我确定她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他侧过头，眼神认真得像在许下什么郑重的誓言：
“她总说自己慢热，可我知道，她的温柔藏在细节里——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加班时留一盏玄关灯，会在我生病时笨手笨脚熬粥。”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植听澜的眼眶有些发热，悄悄攥紧了他的手。
轮到她发言时，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点微颤：
“我以前总觉得，婚姻是很遥远的事，直到遇见张凯。”
她抬眼望他，唇角弯起，“他会在我晚归时来接我，会把剥好的虾放进我碗里，会在我闹别扭时先低头……”
说到这里，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张凯适时接过话筒：
“总之，以后会更疼她。”
台下掌声雷动，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别说了，再说我要哭了。”
植听澜被他逗笑，眼角的湿意也散了些。
交换戒指的环节，张凯执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节，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当戒指稳稳套入她无名指时，他忽然低头，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
“一辈子。”他说，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