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跟过去,撞见他拿手机打电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上周四晚,林荫道尾随女生的事,查一下监控。”
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她没听过的执拗。
苏婉禾躲在转角,心脏狂跳——原来他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次日清晨,苏婉禾在自习室发现桌角多了个小巧报警器,说明书下压着便签,钢笔字清隽:
“走夜路带着,按红色键,三秒内会——”
她盯着“会”字后的空白,耳尖发烫,忽然后颈一热,周凌的声音近在咫尺:
“会自动报警并通知我。”
她猛地转身,撞进他怀里,羊绒围巾的带着他凛冽好闻的气息围住她。
他耳尖微红,却稳稳扶住她肩膀:“昨天…抱歉,对戏时逾矩了。”
苏婉禾仰头望他,鬼使神差开口:
“我…我喜欢你逾矩。”
话出口才惊觉唐突,转身要逃,手腕却被他扣住,这次力度很轻,却攥住了她整颗心……
话剧正式演出那晚,苏婉禾穿淡紫纱裙候场,后台门突然被推开。
周凌抱着束白玫瑰进来,花瓣上还沾着夜露。
他将花塞进她怀里,耳尖红得要滴血:“剧本里女主该收到花…我、我提前演练。”
苏婉禾抱着花笑,却在他转身时拽住他衣角,轻轻吻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
像那晚他救她时,她不敢直视的勇气。
演出中,演到“男主为女主挡雨”片段,周凌却没拿道具伞,而是真的将她护在西装外套下。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混着舞台烟火,让“我不会让你淋雨”的台词,成了只说给她听的誓言。
散场后,苏婉禾在后台撞见他正在打电话:
“找到人?行,别告诉她,我处理。”
她眼眶一热,从背后抱住他,将脸埋进他衬衫:
“我都听到了…周凌,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好。”
他身子僵了僵,缓缓回抱她,声音低得像叹息:“因为是你。”
后来在图书馆,苏婉禾翻他旧笔记本,忽然掉出张素描——
画的是她在社团招新处低头填表的样子,发梢沾着梧桐絮,日期正是林荫道那晚的前三天。
周凌抢过去要藏,耳尖红透:
“那天在树下看了你很久…怕你觉得唐突,没敢上前,选女主角时,我只是…想找个光明正大靠近你的理由。”
苏婉禾忽然懂了,原来那些羡慕的目光、莫名的议论,都藏着这样一个被她忽略的真相。
他的“恰好出现”从不是偶然,清冷外壳下藏着的,是比春日更滚烫的、早就开始的心动。
春日的风又卷着花瓣掠过窗沿,周凌的围巾被她珍藏在柜子里,报警器成了钥匙扣挂件。
话剧社橱窗里,他们相拥的剧照旁,不知谁贴了张银杏叶,背面钢笔字被阳光晒得温热:
[从第一次在树下看见你起,我的目光就没能移开。]
[林荫道那夜,不是救赎,是终于敢走向你的借口。]
苏婉禾踮脚亲他侧脸时,周凌眸色骤深,攥住她后颈按向自己。
唇瓣相触时,他喉间溢出低笑,将她圈在怀里加深这个吻。
“偷袭?”气息混着笑意。
“该罚。”
吻得又凶又软,晚霞漫过他泛红的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