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宴宁：
“宴宁，谢谢你。”
宴宁放下碗，摆摆手。
“嗨，说这些干嘛。”
她语气轻松，但很诚恳，“不管是谁，遇到那种情况，我都会救的。小事儿，别放在心上。”
叶清凌点点头，沉默了一会。
她像是下了决心，又问道：
“其实……我看得出来，谢先生对你，很不一般。”
她看着宴宁的眼睛，“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宴宁愣住了。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了！
她低下头，手指摩擦着碗沿。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含糊地说道：
“我……我也说不清……感觉有点复杂，说不明白……”
叶清凌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反而轻轻笑了。
那笑容里有点释然，也有点温柔。
“我明白了。”
她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既然你们互相喜欢，那就别错过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真诚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宴宁心里乱糟糟的。
对谢淮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喜欢？好像太过了。
欣赏？又似乎太浅了。
这感觉像一团缠住的线，理不清头绪。
叶清凌看她愣神，抿嘴一笑：
“谢先生也醒了，正担心你呢。去看看？就在隔壁。”
“嗯。”宴宁点点头，压下心头的纷乱。
去看看也好……
叶清凌把她领到隔壁厢房门口。
自己识趣地走开了。
宴宁轻轻推门进去。
不大的厢房里，谢淮野正靠在床头。
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像纸。
阳光透过窗格，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更显憔悴。
听到动静，他费力地睁开眼。
看清是宴宁，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声音又低又哑：
“你来了……我正想过去看你……可惜……”
他喘了口气，自嘲地摇摇头，“这副样子，动一下都难。”
宴宁走近床边。
这才看清，谢淮野原本乌黑的鬓角，竟真的夹杂了几缕刺眼的白发。
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
眼窝深陷，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一股说不清的酸涩涌上宴宁心头。
她放轻声音：“别折腾了，你好好躺着歇着才是正经。”
谢淮野没应声。
只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
那里本该挂着那块温润的灵玉。
他指尖划过皮肤，带着点茫然和失落。
“灵玉……碎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伤感，“是她……护住了我们。”
宴宁的目光也落在他空空的颈间，心里沉甸甸的。
灵玉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消散的……甚至还保护了两次。
“是，”宴宁低声应道，语气真诚又感伤，“她很了不起。”
谢淮野拿出半块的灵玉碎片，递给宴宁，低声说道：
“我在现场只找到这块碎片了，现在物归原主，让她回到她本来的主人身边。”
“好。”宴宁接过了灵玉，脸上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