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瑶，你疯了？！”
“小刘跟了你多少年了？从公司刚起步就在，你现在说开了就开了？”
李薇走上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死死盯着她。
“给我个理由！”
沈诗瑶的目光从李薇脸上飘开，落向别处，声音很轻。
“她收了别人的钱。”
“什么？”李薇一愣。
沈诗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有人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盯着我，汇报我的行踪。”
她话说了一半，藏了一半。
她没说那个人是林宇。
她也说不出口。
自己被一个助理为了区区几万就给卖了，这事儿传出去，她沈诗瑶的脸还要不要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薇听完，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冒高了三丈。
“又是为了陆晨那档子破事？”
除了这个，李薇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沈诗瑶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沉默。
这种沉默，在李薇看来就是默认。
“我真是服了你了！”
李薇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沈诗瑶脆弱的神经。
“为了一个男人，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什么鬼样子！公司不管了，助理也开了......”
李薇越说越气，一回头，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她看到了沈诗瑶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刚拆开的快递盒。
而沈诗瑶的手里，正捏着一支……发簪？
那是一支木制的发簪，样式老旧，雕工也谈不上精致，顶端镶嵌的玉石看起来灰扑扑的，毫无光泽。
李薇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这什么玩意儿？地摊上十块钱三斤淘来的？”
她捏着那支发簪，一脸嫌弃。
“沈诗瑶，你最近的审美是被狗吃了吗？这种东西你也买？戴你头上都拉低你的身价！”
沈诗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把发簪抢回去。
“还给我！”
“这是陆晨以前送我的。”
她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血色，是急的。
李薇的动作僵住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发簪，又抬头看看沈诗瑶，眼神里写满了“你是不是有病”。
沈诗瑶没理会她的眼神，只是低声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陆晨走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扔了。”
“这个发簪……也是。”
“我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李薇手里接回那支廉价的发簪，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竟然闪烁起一丝诡异的光。
那是一种混合着羞涩和幻想的光。
她看着李薇，近乎梦呓般地问：
“薇薇，你说……”
“等陆晨回来了，看到我还戴着它，看到我这么用心，他会不会……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