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陛下再得稀世佳人,恭喜卫大将军与平阳公主喜结连理。
这一场宫宴,根本就是为陈阿娇重返未央而设,朝臣们散去后,后知后觉想明白了。
而刘彻这个帝王当得不得不令人叹服,将帝王的城府深沉、心思似海发挥得淋漓尽致。
刘彻一身酒气,却并未熏醉,反而神智清明,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一片清亮。
姚翁站在他身后,垂眸恭敬:“陛下得偿所愿就好。”
刘彻不忘他的帮忙:“多亏你提醒朕,去看旧物,朕才能发现秋千上那个结。”
否则阿娇姐就要背着他,真的在宫外和卫青缔结姻缘了,倘若再晚发现,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刘彻想到这里,脸色缓缓沉下来,姚翁退去后,立马对苏文说:“摆驾,漪澜殿。”
他把“李夫人”安置在了儿时他住过的宫殿,代表了童年的记忆,他对陈阿娇,依旧有旧情。
敖灵担心陈苑乔支撑不住,特意与邓浑隐了身混在宴席中。
陈苑乔早已认命,只想着快些修复好魂魄,好回到现世,摆脱封建王朝对阶级身份的禁锢。
在这里,刘彻是帝王,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可到现代就不是了,她要离婚,没人能阻止她。
敖灵却看到卫青的脸色十分苍白,“如果不是刘彻的从中阻拦,阿乔跟卫青,说不定能一直走下去罢。”
原来陈苑乔真正的姻缘,不是刘彻,也不是刘辙,而是两千年前的卫青。
如果不是那道千年顽蛊束缚了陈苑乔的心,她也不至于对刘辙痴情多年,浪费了这样多的时间。
邓浑对别人的事情看得清楚:“用情至深的不止是你的姐妹,这位西汉大将军也同样啊。”
心入执着,有了惦念,也有了后世再见的缘分。
敖灵疑惑问:“你是说,阿乔跟卫青,在现世也还会再见?”
邓浑却在这时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
敖灵歪了歪嘴,捏了捏拳,想揍人,他泄露的天机还少吗,差这一个?
刘彻当晚就宿在了漪澜殿,据守夜的丫鬟说,光是叫水都叫了三回。
“那位新夫人连嗓子都喊哑了,叫不出声儿了,里头动静才渐渐平息。”
“咱们这位新娘娘很受宠啊,连带着咱们也一同地位抬升。”
可进展并非这两位漪澜殿的婢女想象中这么顺利。
刘彻再来时,两人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陈苑乔憎恨刘彻拿权力压她,端了花瓶就朝他砸去。
“刘彻,我该感谢你吗?”陈苑乔声音高扬,旧愁新恨一同涌出。
“你贬妻为妾,让我从堂堂皇后降格为夫人,还美名其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稀罕!”
刘彻敏锐躲过花瓶,身后“哐当”砸在石板地上,他脸色十分难看,可又对陈苑乔说的话毫无反驳之力。
她跌坐在地,泪花了视线,诉说不公:“违背祖制,你对得起舅舅吗,你不怕日后无颜见高祖吗?”
刘彻始终愧疚,走向她,想扶起她说几句好话,他费尽心思把她强进宫,是为了和她好好过的。
陈苑乔反应激烈,把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向他,嘴里不遗余力的迸射恨意。
“你这样羞辱我,你不得好死!”她带着哭腔说话,第一次这样不顾颜面,崩溃大哭。
刘彻强压怒火,左躲右躲,直到她没东西再扔,强行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榻上,覆在她身上压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