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跑几步跟上，伸出个手：“哎，等等我！”
本来想继续在馄饨摊坐着等，幻境时间过得快，等个一会儿，就该第二天了。
等他们回头，馄饨摊已经关门了，但相隔几家店铺的杂货铺仍开着门。
刘辙走到杨戬身旁，视线往里钻了一眼：“奇怪，这个点我看街上好多店都关门了，这家还没关。”
“喏，这杂货铺往后的几家不也一样没关？”哪吒从后面出声，伸出带了金镯的手，指向斜前方。
此时街上已经没几个人了，由远到近传来“轰隆隆”车轮倾轧在地面的声音，几辆车径直绕过他们停在杂货铺和前面没关门的商铺跟前。
这几个商铺听见声响，分别出来人和司机说了几句话，都是说的数字，表情都不是很好，有悲切，还有咬牙切齿的痛恨。
垚善自从法力觉醒后，视力变得比之前好太多，隔着一定距离都能清楚看见他们眼眶里的瞳孔。
“他们在交头接耳什么？”垚善卷起眉毛不理解，小小声询问。
话音落，紧跟着几间店铺都出来几个伙计，两人一组，抬着担架，担架上是盖全了白布的人形，被依次抬上了车后。
这些个担架的数量，正好与他们报给司机的对上了。
杂货铺的老板哀痛地摇摇头，取下眼镜用袖子擦眼睛。
隔壁也还在开店的老板走过来，手放在他肩上轻声安慰：
“老汪，我们都尽力了，这些娃娃下辈子会投个好胎的，投到和平年代，没有战争炮火的好时候。”
阿紫懵懵懂懂，她不明白，也没学过历史，凑上来，看了一眼怔怔发愣的垚善。
“阿善，这是怎么了呢？”
垚善回神，仿佛看懂了，“他们在为这些鲜活生命的离去而伤心。”
她心里也隐隐猜到了，这些店铺特殊在哪里，是隐藏前线打仗伤兵治疗养伤的根据地。
或许，整个小镇都是火线背后的后勤部。
所有人都团结一致，心照不宣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些店铺的老板是，白玫瑰是，袁医生也是。
显然刘辙也看懂了，脸上不再有笑，心中对这些人肃然起敬。
队伍里没有人的表情是不正经的，就连懵懂的阿紫问了一次也不再追问，跟着他们沉默。
他们站在原地，目送一辆辆拉着英魂的车远去，直到变成远方一个点，才收回视线。
这些个夜晚还开着的店铺也陆续关上门，整条街只有夜晚才灯火通明的舞厅还透着热闹。
他们迈开沉重步伐，走到舞厅旁边的空地。
几个人穿得人模人样，却坐在地上，有个路过的母子，小孩儿还给杨哮面前扔了个铜板。
孩子抬头：“妈妈，他们好可怜，我把今天的零花钱给他们了。”
女人慈爱地弯腰摸孩子脑袋，“乖孩子。”
“喂！”杨哮站起来就要追上去，“我们不是乞丐！”
杨戬拉住了他，“别动，里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