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想在后台等她,看看能不能碰上她,跟她多聊几句,凑近点说不定还能闻到她身上芬芳的脂粉味儿。”
另一人捶他一下,笑骂:“我看你就是想闻人家身上的香味儿吧!”
两人路过馄饨摊,哈哈大笑而去。
垚善不由自主看过去,年轻女人身姿曼妙,容貌俏丽,脸上还有精致妆容没来得及卸。
她该不会就是白玫瑰吧?
年轻女人察觉到垚善的注视,看过去,红唇一弯,竖起手指放在唇中,“嘘”地一声。
垚善被她的风情迷住眼,她说什么是什么,下意识点头。
她满意地笑了,转过头继续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伙计立在柜台,这桌上七碗馄饨,没人动,他还在纳闷儿,“不好吃吗,还是不合胃口,也没放辣子啊。”
留洋回来的人,口味肯定变了,不一定能习惯川渝的重口味,什么红油、腐乳、折耳根,统统吃不惯。
他就是留意到这里,刻意下的清汤馄饨,怎么也不吃呢?
刚想过去问问什么原因,一个身穿深灰风衣,鼻梁架着银丝眼镜的男人风尘仆仆走了来。
男人走到隔壁桌,碰了碰年轻女人的肩。
女人转头一看,立马站起来,抱紧了他,言语娇柔:“怎么才来?”
男人回抱住她,细声细语在她耳边贴着解释:“今天伤员有点多,好不容易处理完就跑过来了。”
她打了他一下,撒娇似的:“我都等了你好久了,差点被人认出来。”
男人推了推眼镜,握住她的手,抬起头,又和柜台里的伙计点个头,打声招呼,两人再离开。
伙计笑着摆摆手,再低头拨弄算盘。
哪吒是个善于打入群众内部的,他立起身就过去,手肘撑在柜台台面,“那两人是谁啊?”
伙计停了拨算珠的手,一脸笑意:“他们啊,我们镇的金童玉女,女的是日出舞厅的头牌白玫瑰,男的……”
伙计手别在嘴边,小声在哪吒耳边说:“是我们这儿的外科医生,叫袁凡,国外学了西医技术回来救治国人的。”
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典型。
他下巴努了努内堂,“喏,这些个伤员都是他治的,他回国后放弃去有优厚待遇的洋人医院就职,来了这里,前后可医好了不少战士。”
哪吒脸色逐渐肃正,收起了听八卦的神情。
没有法力,却力所能及,用自己的手脚为国做贡献,这样的人值得敬佩。
内堂里的伤兵,同样值得尊敬。
阿紫不知何时也跑了来柜台听,她圆溜的眼里带了疑惑:“可你们人不是会讲就门当户对吗?”
从古至今,在姻亲上大多讲求这个,所以阿紫不懂,“袁医生家里不会反对他和歌女恋爱吗?”
伙计皱眉,摇摇头,“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还留洋回来的,思想怎地还这么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