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善自嘲一笑，苦苦闷闷的，她的心情比苦瓜还苦。
她不想再听了，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这下她躲过了杨戬的挽留，绕身走出房间。
脚步的方向是那间最大的客房，昨晚他们六个人还睡在里面的大通铺。
门是虚掩着的，可垚善就是没有勇气推门进去，怕看到楚芙苍白不醒的样子。
她的手放在门上，抬了又放，放了又抬，举止反复，像她的心情。
和顺在屋里打开了门：“在里面看到你的影子，你的动作，要推不推，看你这么纠结，我忍不住了。”
垚善呆立在门口，甚至不敢瞥一眼屋内，拧眉间，内心天人交际，纠缠矛盾。
和顺直接让开身子，露出屋内画面：“垚善，这可不像你。”
他顿一顿，“她不会怪你的，对她来说你和陈苑乔是最重要的人。”
他苦笑，“比我这个男朋友还重要，都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机会能超越你们。”
垚善抿唇，没有接这个半真半假的玩笑，真的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迈出第一步。
楚芙安然躺在床上，脸色倒是红润的，嘴唇也有血色，“怎么还没醒，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和顺走过来：“杨……”他想了想，改称呼，“昭惠说她没有大碍了，现在是睡眠状态。”
垚善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仍担忧着。
只听到下一秒，楚芙张了嘴，细微的鼾声响了起来。
她彻底放心了，也不皱眉了。
虽然已然无恙，但到底是受了伤，几人商量还是决定回一趟乾县，至少把楚芙送回去安心养一养。
这场东行计划，也只能按下暂停键。
庆幸的是，楚芙晚一点的时候醒了，是饿醒的。
一张口就是要吃的，还非得吃肉。
村长媳妇笑呵呵地跑去厨房，下了一碗鸡蛋什菌肉丝面，鲜香可口，楚芙食欲大动。
杨戬跟大家商量，明天就返程，也不要打扰伍村长太久。
返程前，村长和许多热情好客的村民都带了好多土特产，要送给杨戬他们，感谢他们解决了村庄一大难题。
他们秉持着不能要的原则，都已经坐上车了，因为没来得及关窗，还是被钻了空子。
土鸡蛋、干辣椒、盐酸菜等等，都被包得好好的，扔进了车窗里。
高速路上，垚善坐在大G副驾，却没了去程时候的欢欣，全程安静。
她本来想以照顾楚芙为由坐去和顺车里的，但被哪吒推着上了副驾，安全带都扣上了，她不好再走。
杨哮不懂啊，想着顺着垚善的话，她不想坐副驾就别勉强嘛，他可以坐，但被哪吒强行拉走。
最后是，宽敞的大G只有杨戬和垚善两人，后座是一堆子的土特产，而普通的警用轿车却坐满了四个人。
车辆行驶进隧道群，出来时光线是亮的，进去时陷入昏暗。
杨戬抿了抿唇，偷了一秒钟斜觑垚善一眼，喉头微动，“你想听我跟她的故事吗？”
这个她是谁，垚善心知肚明。
她不搭话，只侧头望窗外间歇出现的田野山峦与隧道石壁。
杨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闷在心里一晚上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