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不怀疑楚氏一族的巫蛊能力,这书能这样写也一定不是胡编乱造。
他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超出他认知的事情,也终于接受了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科学不能解释的。
所以对巫蛊,他反而接受得更容易些,可他不能接受楚芙取心头血去解蛊。
和顺宁愿这个巫蛊是假的,谁知道会不会死?
楚芙知道和顺的想法,她看着他按在书上那只瘦削的大手,又顺着胳膊往上看。
她笑一下,脸上平静又坚定:“她是我朋友,我不能不救她。”
和顺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他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张了张口,喉咙干涩,“可你……可你……”
半天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方才还在想着一些旖旎暧昧的画面,现在统统抛诸脑后。
他在心里呐喊,去他的什么劳什子巫蛊,他只要她活着。
可他说不出口,楚芙是什么样的性格,暴躁泼辣,直肠子,也很看重亲人与朋友。
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名正言顺阻止她的理由,还真被他找到一个:“没有母蛊,怎么解子蛊?”
楚芙笑了,碎着亮光的眼里蕴含一丝狡黠,“你猜我为什么能胸有成竹做成这件事?”
奶奶说的对,到了合适的时机,她就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机了。
楚芙想,奶奶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也算准了她会好奇,把母蛊放在那间房等她去找。
奶奶……是默认让她用禁术吗?
楚芙无奈笑一下,最终她还是不听话了。
不让进那间房,她非要进,不让她用禁术,她非要用。
不用不行,她要救阿乔啊,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离去,只剩狗善和阿乔了,她要好好守护她们。
实际操作也没有和顺想的那样血腥残忍,还要用刀剖进去。
楚芙做一个简单的小蛊,在手上开个口子,蛊虫听从她的指令从口子钻进她手臂,再顺着血管到心脏处,像蚊子一样叮一滴血,就可以了。
楚芙只看一遍就记住了这个蛊怎么操作,难度不大,家里有个专门放蛊虫的房间,是奶奶准备的,标的蛊虫也很常规,找到后能直接用。
她站起身就往那个房间走,和顺心思变得沉重,还是不放心,跟着她走出去,两人都忘记了小桌子上那碗放坨了的面。
那间房不大,但每个架子上都整齐排放着玻璃瓶,玻璃瓶里是各式各样蛊虫,通通都保有健康的活性。
这也是楚芙为什么一待在这房间就待这么久,为了饲养这些蛊虫。
和顺望过去,毒蜘蛛、蜈蚣、蟾蜍、蜷成一个圈的蛇,应有尽有。
她专心致志地在找蛊虫,忘却了提醒和顺别进来,制蛊的时候是不能有外人在的,这是巫蛊行业的硬规定。
和顺自觉后退到客厅等待。
楚芙自己在房里捣鼓,也耗不了多久时间,蛊虫就听话地在她掌心爬动。
她拿起小刀片,消好毒,又用酒精棉在手腕上擦拭,刀片利落在体表划开小口子。
小小蛊虫额前触须点了点小口子,听从指令,缓慢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