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芙帮着把礼服拿衣架挂好,看陈苑乔挺喜欢的,就不要弄皱弄脏了,“我现在打。”
“别……”床上传来陈苑乔虚弱的喊声,有气无力的,“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不要叫救护车,我忍一会儿,过了那股劲就好了……”
话音落,疼痛像是达到了峰值,像是一条筋上打了好几个死结揪着疼,她咬紧牙关,闭上双眼,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耳里嗡鸣声,让她神志溃散。
这一瞬间,嗡鸣声中还有另一重声音,隐藏在心跳声背后的,像是锁链碎裂的声音,格外明显。
“咔哒”一声,像是枷锁彻底碎裂。
这个瞬间熬过,陈苑乔整个人轻松下来,疼痛骤然褪去,她松了口气,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水浸湿透了。
她掀开被子,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垚善离她最近,快手扶起她,“你都痛成这样了还折腾着起来干什么?”
楚芙拿起手机在拨打电话了,“你这样不行,我不放心。”
电话还没打通,倒是等来了刘辙开门,房里三个女生六双眼睛齐齐盯着他,他的眼里却只盯陈苑乔。
陈苑乔与他对视后,淡漠错开眼,他才干干地解释一句:“宾客离场的离场,留下的也回房休息了,我来看你怎么样了。”
楚芙感受到房里的氛围不适合她跟垚善两个多余的逗留,便要拉着她走,把空间留给两个当事人,这些事还是他们单独解决的好,她们两个旁观者在这多少碍眼了。
垚善还不想走,她原本因为实习报告的事对刘辙稍微有点改观,这下好,今天印象分又跌落谷底,看他哪哪都不是个好的,还担心杨戬跟他走太近会学坏。
两人离开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陈苑乔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病去如抽丝一般的虚弱无比。
刘辙想搀扶她,她避开了,他哪能感觉不到她的变化,这是一夜打回解放前了。
他垂眸想要望进陈苑乔眼底,探寻其中情绪,陈苑乔也不遮不掩,琥珀色瞳仁里是平静与疏离,再不是从前浓烈的爱慕与依恋。
她淡笑,问出:“我记得订婚后的下周会开董事会,爷爷在董事会上会宣布正式退休,会宣布新的接班人选?”
刘辙点头,目光有一丝探究意味,想辨析陈苑乔问这话的意思。
陈苑乔也不在意,看他像看外面随便一个亲戚一样。
认清这个认知后刘辙内心不由得“咯噔”一声。
陈苑乔也不再言语,只拿出新的睡衣,打算洗个澡,方才出了一身汗,现在是轻松了,但总感觉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