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乔回头，是陶兀在后头，他穿着纯白t恤，外面套了件浅蓝色短袖衬衣，干爽斯文。
她停住脚步，“你怎么在这里？”
他指了指她家那边的方向，“如果我说，我是听到了你的声音，感觉到你身边需要人我才来的，你信吗？”
陶兀住的地方离陈苑乔的舞团工作室很近，离她家也不远。
他确实听到了她的声音才下来的，只不过听到的是不安惊恐的尖叫。
陈苑乔仍惊魂未定，咽口口水压抑心跳，指了指工作室楼下的甜品店，是她经常会去吃的那家。
“能陪我去吃点甜的吗？”
她爱吃甜，心情压抑、低落时，只要吃一口，就能仿佛抚平一切。
陶兀清朗一笑，点头，丝毫看不出对杨哮下毒手时狠厉的样子。
他似乎心情不错，过去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
陈苑乔思绪不宁，慢了半拍才听出来，“这是汉歌？”若是平时只要听一两个音调，她立马就能辨认出来。
她对音律天生敏感，家里人还说如果她不是选择了舞蹈，说不定还能成为歌手音乐家，今天反应却迟钝了许多。
陶兀点头，“好听，自然而然就记下来了。”又哼了几声，歌声低沉丝滑又弯扬。
熟悉的音调，好像也能抚平一点她心中的恐惧和忐忑。
夏夜里，两人走在去甜品店的路上，听着陶兀低缓的哼声，竟也异常和谐。
可下一秒，和谐被打破。
杨戬不知从哪里过来的，一阵银光一闪，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双漆黑眼眸凛冽，指着陶兀，警告陈苑乔：
“离他远点，他不是人！”
陈苑乔下意识看向陶兀。
陶兀没说话，面色泰然自若，只垂在
杨戬看到，生怕他会伤害陈苑乔，从无形中抽出兵器，尖刃冲着陶兀逼去。
陶兀不慌不忙，甚至露出笑意，在陈苑乔身后抬起手，那法术明晃晃就是冲着陈苑乔的。
出乎杨戬意料的，陈苑乔却在下一秒挡在陶兀身前，就连陶兀都愣住了，手上的法术瞬间消散。
“杨昭惠，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道士，但你肯定误会了，陶兀不是妖，也不是鬼，他有影子，他的体温也是热的。”
陈苑乔神色认真：“他没有害过人，还很热爱小动物，会给流浪猫喂吃的，几乎每天都去。比其他很多人都好多了，这样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陶兀短暂的失神，发呆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瘦弱身影。
他存活在世上好多年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没教他什么是团结、友谊，还有爱。
天地都一片混乱，土地上的人都还没这么多。
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狩猎人，很有意思，像逗弄宠物一样逗弄他们。最爱的游戏就是捕捉一群人，还说只能让最强的那个离开，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没有父母亲人，没有朋友，想要不被吃，只能自身强大，所以从来没人站在他面前保护过他。
陈苑乔这算是，在保护他？
陶兀忍不住笑了，被凡人保护，被比自己弱小很多的人保护，感觉还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