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城门紧闭,青石板上还留着范铮垣军靴踩过的泥印。
曾国宇望着城墙上森严的岗哨,嘴角勾起冷笑:\"好一个闭城谢客。\"
他转身走向后山。
曾国宇在黔州城混了半辈子了,关个城门,怎么拦的住他?
范家祖宅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曾国宇径直穿过前院,青砖地面上的脚步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书房里,范铮垣伏案批阅文牍,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整个人瘦得军装都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阿承...\"范铮垣抬头,目光在弟弟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自嘲地笑了笑,\"都封了城门了,你何必蹚这趟浑水。\"
曾国宇站在书案前,军靴在青砖上踏出沉稳的声响:\"大哥,跟我走。\"他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黔州守不住了,我带你找处太平地界做寓公,一样是一辈子富贵闲人。\"
范铮垣摩挲着案上的朱砂笔,指节泛白:\"祸事是我惹出来的,哪有我一走了之的道理?\"
曾国宇咬咬牙,知道大哥虽然是个好脾气,但却也极有主见,想好的事轻易不能更改。只能说话激他。
\"原本按我的布置,黔州至少还有五六年太平!\"
曾国宇突然提高声音,书案上的文牍被震得簌簌作响,\"如今这一遭!全没了!你听得懂吗?\"
范铮垣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团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