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赶紧护着碗：“喜欢吃，我就是天生吃饭慢，你收拾完了赶紧休息去吧，我一会自己洗。”
戎玉卓走了，回了自己的卧室。
路易确定门已经关紧，三两口喝干了汤，犹豫了一会儿，端着碗护在怀里，一个人偷偷摸摸下了楼。
戎玉卓开着台灯，桌面上老旧笔记本散发着荧荧的光，他撩起窗帘，楼下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墙角，端着碗找到无人注意的角落，把面条倒进了好心人给流浪狗放置的食盆中。
戎玉卓的脸被映得有些发绿，在人影转身前就放下了帘子，他知道对方在警惕时有多敏锐。
小区里算是大家云养的小土狗最近胖了不少，戎玉卓觉得至少应该给路易普及一下宠物常识，不然对不挑食的小狗来说，路易也是个可怕的威胁。
当天晚上，路易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同时回复四个人的消息，戎玉卓的头像忽然也亮了亮，见缝插针点进去看看，对方给自己发了两份文件，一个是《宠物每天吃什么》，一个是《永远的爱犬》。
路易最近和人交往的时间加起来比他前十八年都要多，终于开了点儿窍，明白自己下去喂狗的事情暴露了，很不好意思地给对方发了个笑脸，捧着手机仔细研读起来。
同时也没忘了回复新朋友们的信息。
又是一夜无眠。
随着军训进度的推进，学生们的脸色也像是酱油上色一般随之浓郁，这些天里只要不忙，戎玉卓都会用一点时间教路易做饭，从最简单的开始，路易上手也还算是快，过了没多久，就又买了烤箱，开始照着网上的教程做起了甜品。
军训结束后当天晚上，戎玉卓才给学生补课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一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路易一头红发坐在桌子前，看对方来了，便兴高采烈地从烤箱里端出了一个小蛋糕。
“快快快，小玉卓，吃蛋糕！”
戎玉卓的身上还有夏夜的寒气，此时把包放下，换上拖鞋，好像也卸下了寒意，径直走到了餐桌前。
戚风蛋糕烤得松软漂亮，香气在空中萦绕着，上边没有什么装饰，但已经足够拿得出手。
路易像只小狗，举着叉子递给对方，眼睛亮晶晶的。
戎玉卓挖出一口放进嘴里，细细嚼完咽掉，才认真地说了一句好吃。
路易听完，下巴一扬，开心点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我路易大人。”
戎玉卓接着吃：“感谢路易大人赐予的美食。”
“哈哈哈哈，”路易敞开了笑，牙齿也白白的，在灯光下显得甚至有些白森森的。
路易发现戎玉卓这个人开心难过其实都很明显，高兴的时候还会接俏皮话，愿意皮一下，不开心的时候就变成蚌壳，好像吐出的话都得按字数数钱。
“行，那你慢慢吃。”
路易竟然又没有看着戎玉卓吃完，而是自己拿着手机先一步回了房间，戎玉卓本来扬起来的心情好像又跌下去一点，手里的叉子垂了好久，才重新拿起。
第二天，戎玉卓看见包裹严实的路易拎着一盒烤好的蛋糕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