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慵懒地蜷伏在唐芊芊座椅后方不远处的阴影里。
黑得噌噌发亮的毛发在火光下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完美的肌肉线条在放松的姿态下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翠绿的豹眸半眯着,视线如同探照灯,在凌霄身上缓慢又仔细地掠过。
从凌霄幽紫的竖瞳到他腰间盘缠的伴生黑蛇,再到他看似随意搭在石桌上的苍白手指,仿佛在评估一件待宰杀的猎物,寻找着最致命的弱点。
他姿态放松,尾巴尖却如同蓄力的弹簧,有节奏地、带着无声威胁轻点着地面。
低沉优雅的嗓音打破了片刻的死寂,带着一丝慵懒的、仿佛谈论着天气般的随意,却将毒刺精准地刺向沧野和凌霄。
“渊主大人不远万里光临,真是部落的‘荣幸’。”
突然话锋一转,“只是这石屋简陋,空间有限,容纳这深海巨物已是勉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窗边散发寒气的沧野。
都是这条坏鱼的错,不但引来不速之客,还带回这条阴暗爬行的冷血动物。
他微微歪头,眼光寒如冰霜地射向那个罪魁祸首,带着阴阳怪气,“如今再加一条剧毒的渊巢毒蛇,恐怕……回挤得喘不过气?”
“万一磕着碰着,无论伤了哪位,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黑斯曼不着痕迹地挑拨离间,火上浇油。
而凌霄作为风暴的绝对焦点,他占据了芊芊右手边那个象征“地位”的石椅。
坐姿看是闲适优雅,背脊却挺直如标杆,透露出深入骨髓的掌控力。
一身墨黑色,流淌着暗哑光泽的蛇纹皮甲,将他修长劲瘦的身形完美勾勒出来。
墨色的长发如毒蛇般披散,发间的黑曜石鳞片饰物反射着幽光,宛如男版美杜莎。
幽紫色的竖瞳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此时正饶有兴味地、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缓缓扫过其他四位剑拔弩张的兽夫。
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从未消失,仿佛在欣赏一场由他导演的精彩戏剧。
伴生小黑蛇缠绕在他苍白的手腕伤,蛇信嘶嘶,竖瞳同样冰冷地观察着众人。
而凌霄面对花漓的嘲讽、黑斯曼的挑拨、赤炎的怒吼、沧野的寒意,非但没有丝毫动怒,反而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笑。
他优雅地伸出手,端起唐芊芊面前那个还没来得及喝水的椰子壳杯,完全无视赤炎瞬间爆发的低吼和沧野那边骤降的温度。
慢条斯理地送到唇边,浅尝一口,动作流畅得好像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一样。
凌霄放下杯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幽紫竖瞳转向身边身体僵硬如磐石的唐芊芊,声音低沉丝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诸位似乎对我有些误解。我来此,并非做客。”
他顿了顿,欣赏众人瞬间绷紧的气氛,嘴角的弧度加深,“只因我的伴侣在这里,深渊之主,……自然要归巢。”
他刻意加重了“伴侣”二字,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伴侣?!”如同晴天霹雳!赤炎猛地从门框除直起身,喉咙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充满暴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