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蒋梅,又一个文婷
正月初五,又轮到若雷值班了。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他来到雨田大厦巡视了一圈,随后百无聊赖地晃进了舞厅。
同学们聚在一起打牌消遣,若雷早已不再参与其中,只能来舞厅打发时间。
舞厅里响起的音乐,每一首听起来都满是忧伤。在这正月里亲人团聚的日子,文婷回了老家,而他却不敢独自回去面对父母。舞厅里的乐曲,他越听越觉得难过。
突然,他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文婷。她快步走上前,搂住文婷的肩膀,亲昵地喊道:“文婷!\"
“谁是文婷?把手拿开!”那个女孩一把推开了她的手。
眼前的女孩,齐耳短发,圆圆的脸蛋,眼睛清澈明亮,嘴唇微微翘起,鼻梁高挺,杨柳细腰,身材凹凸有致,活脱脱就是文婷的模样。
可她一开口,那口音明显不是家乡那边的,而且文婷的声音平时也很温柔,可是一生起气来,一下子就变得那么高亢洪亮。
而这个女孩的声音一直都是细细柔柔的,仿佛能把人的心融化。
“你不是文婷?”若雷被推开后,却没有离开,仍旧坐在女孩身旁。
一番询问后,得知女孩叫蒋梅,来自大足县。
她不说话的时候,若雷真的怀疑她就是文婷。可她一开口,若雷便确定她不是。然而,若雷心中却莫名对这个酷似文婷又不是文婷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舞曲再次响起,若雷伸出手,绅士地说道:“蒋梅小姐,请跳支舞吧。”
蒋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若雷拉着她走进舞池,随着舞曲的节奏移动,若雷向蒋梅讲起了他和文婷的故事。
蒋梅听得鼻子发酸,身体也不自觉地放松,变得更加柔和了。
舞曲结束,若雷牵着蒋梅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蒋梅轻轻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便不再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从那之后,若雷带着蒋梅在舞池中穿梭,一曲接着一曲地跳舞,期间虽也松开过蒋梅的手,但很快又继续共舞。
在舞曲中,不知是谁不小心撞了蒋梅一下,她一下子跌入若雷怀中,若雷顺势紧紧搂住了她。
蒋梅轻轻挣扎,却没能挣开,她扬起粉嫩的拳头,轻轻捶了若雷几下。
那拳头落在若雷身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蒋梅捶了几下后,便不再挣扎,乖乖依偎在他怀里。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就像文婷一样,似乎要将他的心也融化了。
“梅,我喜欢你。”若雷搂着蒋梅的腰,在舞池中缓缓移动,情不自禁地轻声呢喃。
“不,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影子。”蒋梅低声埋怨,语气满是幽怨。
“不,你不是文婷,你比她更温柔,我是真心喜欢你。”若雷说着,手臂微微用力,加大了搂在蒋梅腰上的力度。蒋梅轻轻推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你,你都快把我搂得喘不过气了。”
“别怕,我给你顺口气。”说着,若雷的双唇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贴在蒋梅那温润的唇上。蒋梅在他腰上推了两下,便不再挣扎。
舞曲结束,灯光变亮了,若雷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嘴唇,牵着蒋梅的手来到舞池边坐下。蒋梅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若雷紧紧拉住。
“你太不尊重人了,怎么能随随便便亲女孩子!”蒋梅满脸怒容,生气地说道。
“好了,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们好好跳舞吧。”
舞曲再度响起,若雷又将蒋梅搂进怀里。只是这次,他不敢再去亲吻她。蒋梅也没有反抗,就这样,俩人一直跳着舞。
两人在舞池中亲昵地跳着舞,时间飞逝,转眼间舞曲结束,若雷仍不舍得松开蒋梅的手,拉着她走到舞厅门口。
“梅,我们都跳累了,一起去吃个饭吧?”蒋梅没有作声,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若雷便当作她同意了,拉着她来到街边的一家小饭店。
他俩点了一个麻辣烫锅,吃得酣畅淋漓、汗流浃背。吃饭时,若雷不住地给蒋梅夹菜,还贴心地为她买了瓶水。
饭后,若雷实在不愿和蒋梅分开,一路牵着她的手,直到送到街道的拐角处。这时,蒋梅推开了他的手,说道:“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你有事呼我。”说完,便留下传呼号离开了。
走了一个文婷,又来一个“像文婷”的蒋梅,若雷感觉自己似乎再度迎来了爱情的春天。
回去路上,他像个孩子一般,蹦蹦跳跳、开开心心地跑着。
回到九码头的轮船上,此后的好几天,他都舍不得洗手、洗脸,也舍不得换衣服,只因害怕洗掉那仿佛来自“文婷”身上的味道。
回到船上后,他迅速躺到床上,满心欢喜地回忆着与蒋梅的相遇。
尽管他清楚她不是文婷,可还是忍不住把蒋梅当作文婷。
“梅,你到了吗?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来到码头边,给蒋梅打了传呼。
蒋梅很快回了电话,动情地说:“如果你真的不是把我当成你的文婷,那你对我的这份情谊,真的很让人感动。”
后来,若雷约蒋梅再次见面,蒋梅却总是以没时间为由推脱。
即便蒋梅不再露面,不愿出来和他相见,却无法阻挡若雷对她的思念。
每天一有空,若雷就常常呼她,蒋梅也总会及时回电。
若雷特别爱听蒋梅说话,她的声音温柔又清甜,细细的,将温柔顺着电话线传递过来,让若雷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春节过后,轮船公司的轮船几乎都被人偷偷开到了三界沱码头,李总也没有出来阻拦。
如今,九码头只剩下正和八号轮船了。大家听说这艘船也要被开走,都着急起来。
要是这些轮船全部被开走,他们就只有那一点点工资。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再租房子的话,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然而,事情总是朝着人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三界沱那边又有人来了,在九码头周边不停地徘徊,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来催促的,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大家开始四处寻找出租房,有租房意愿的同学也开始在轮船上把钢铁床拆下来,悄悄搬下去,毕竟很多出租房是不提供床铺的。
虽然蒋梅天天只和若雷通电话,但是若雷依旧每天呼着她。
这天早上,若雷又给蒋梅打了传呼,蒋梅照例很快回了电话。
罗若雷说:“梅,你今天出来吧,我们好好逛逛朝天门,再逛逛解放碑。”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蒋梅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