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奇怪,我没在意,因为这种音调我在阿修罗身上听过无数遍。
“是我。”
门开了,祯伊的父母都在我身边,但他还是精准地抓住了我往房里带,我朝着屋外担心的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完蛋,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看不懂这个手势。
还没等我思考出来这个问题,我就听见了祯伊微弱又沙哑的说话声。
人类在过度哭泣后,声带通常都会因此受到摩擦和冲击从而充血,红肿,导致声音嘶哑或者暂时失声。
他此时的嗓音就是这般。
“对不起……”
我不理解他的道歉。
“为什么要这样……”
我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断。
他的头本来是靠在我肩膀上的,此时却往下滑去了,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湿润的触感一路滑到了我的腰际。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可以帮到你的……”
我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想把他扔出去,但我为了业绩还是忍住了,坐下身把他的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皱着眉,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这样安慰人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自从阿修罗束发后,我就没再这样做过了。
祯伊的黑发是散着的,平常绑着时没怎么注意,这会儿看着似乎比我的还要长。
我顺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哭声终于是减弱了些,而且说了那几句话后就没再开口了。
考虑到他那脆弱的身体,我轻声问道:“嗓子很痛吗?”
似乎是在犹豫,半晌后他才点头。
我示意他换个姿势,让他把头搁在我的腿上我好用忍术帮他治疗。
我等了半天,他一动不动。
“我不想说第二遍。”
他别扭地起身。
房间里很暗,但有一点都不影响我看清他此时的面容。
平常整理得很好的发丝此刻很凌乱,眼眶很红,微微下垂着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唇干裂且还有血迹。
刚躺下时有些生硬,在适应了一会儿后他的身体才舒缓下来。
可能是觉得室内昏暗我看不见他,他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我看,我对这种目光接受良好,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用查克拉缓缓治疗着。
治疗应该起了作用,他说话时终于没了那种沙哑的感觉。
“因陀罗。”
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他黑沉沉的眸子。
对于我的注视他并没避开,唇瓣张合之间,又是一句问话。
“你要离开忍宗吗?”
他应该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不然以他的脑子我不觉得他能看出来我的想法。
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都不行,我依旧沉默着与他对视。
“如果,我是说如果……羽衣把宗主之位传给阿修罗的话,你会离开忍宗吗?”
病糊涂了,连对父亲的敬称都不用了。
我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语气笃定,像是看见了我的未来。
“我觉得你会离开。”
我唇角勾了勾,起了逗小孩的心。
“你为何会觉得老头子会把忍宗之位传给什么都不懂的阿修罗?”
他急道:“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
即使我知道他说的有九成九是对的,但我还是想反驳他。
“他是会批阅文书还是力量比我强大?他当宗主?信我,忍宗没有未来。”
祯伊被我怼地想说什么却发现拿不出什么反驳时的小表情特别有意思。
他又道:“他人脉比你广,他有很多朋友!”
这就是他越过我被大筒木羽衣选中的原因吗?
好吧,交朋友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他。
“你离开忍宗时……”
我打断了他的话,笑着逗他玩:“你是想和我一起吗?”
他忽然移开了视线,殷红的眼眶里装着的黑色眼睛暗了暗。
就在我以为他要以沉默拒绝时,他嗫嚅着开了口。
声音比刚刚不知道小了多少,微小如蚊蝇,像是自嘲又像是期待。
“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