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抬手轻点平板,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份份加密文件、资金流向图、黑客攻击记录,甚至还有对方人员的通讯录音片段。
“证据在此。”他语气不带一丝情绪,“从今日起,所有与‘诺顿信息代理’有关联的子公司账户将被冻结,相关负责人一律停职调查。”
“这会不会太激进了?”一名老董事迟疑开口,“毕竟牵扯甚广……”
陆景行眼神凌厉地扫过去,一句话斩断了所有异议:“陆家的企业不是他们用来复辟的工具。我作为董事会主席,有权也有责任清除一切危害集团利益的行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没人敢再说话。
会议结束后,陆景行快步走出会议室,直奔林疏桐的办公室方向。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瘦弱却坚定的身影——她正低头翻阅资料,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得几乎没察觉他的到来。
“你太冒险了。”他嗓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心疼。
林疏桐抬头看他,眼里没有半分退缩:“我知道你在。”
简短的一句话,像是风中飘来的细雪,轻轻落在他心上。
她不需要他替她做决定
这一句信任,胜过千言万语。
夜晚,书房灯光明亮。
林疏桐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眼神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明。
忽然,她指尖一顿,眉头皱得更深。
她调出了弟弟病房的监控录像备份系统,发现昨晚凌晨两点十五分至十七分之间,视频信号曾短暂中断并被篡改。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她低声自语,立即联系安保系统的负责人。
几分钟后,确认结果传来:是远程操控,权限等级极高,操作者意图制造混乱,掩盖某些事实。
林疏桐冷静地下达指令:“立即更换所有权限密码,启用备用通讯频道,对医院安保系统进行全盘排查。”
她迅速安排妥当,刚准备继续查下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陆景行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
“喝了它。”他将杯子放在桌上,语气不容拒绝。
林疏桐看了他一眼,没有推拒,接过牛奶慢慢喝下。
“以后我陪你一起查。”他说。
她抬头看他,眼底泛起一抹暖意:“好,但别总擅自行动。”
窗外雷声滚滚,屋内灯火如昼。
两人并肩坐在书房里,沉默却不显沉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疏桐的脑袋渐渐变得昏沉。
连日来的奔波和焦虑终于开始显现,眼皮像铅块一样沉重。
陆景行看她靠在椅背上,呼吸渐缓,便轻轻地将她抱起。
她几乎没有挣扎,只是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夜色深沉,他守在一旁,目光未曾移开片刻。
这一刻,他不再是冷面总裁,也不是权谋斗争中的棋手。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依靠,是她黑夜中最亮的那一束光。
窗外风雨未止,屋内静谧无声。
而明天,又将是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林疏桐是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时醒来的。
她睁眼的一瞬,意识还未完全归位,却已本能地察觉到身边空了一角。
他走了。
床头的纸条静静地躺在昨夜她枕过的位置,墨迹未干,字迹利落而坚定:“我去处理尾巴,回来见。”
她轻轻拿起那张纸,指尖摩挲着字迹边缘,心口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
疲惫还在四肢蔓延,但昨夜的事像一根绷紧的弦,再次在脑海中拉响警报。
她没有犹豫太久,起身洗漱,换上一身简洁的套装,刚坐回书房打开电脑,手机就响了。
是基金会秘书打来的。
“林小姐,刚刚有一位自称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员的人联系我方,说对您的一个文化遗产修复项目很感兴趣,希望今天下午在香格里拉酒店面谈合作细节。对方语气专业,资料也齐全,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疏桐眉头一皱,迅速调出基金会内部通讯记录,仔细看了几行后,便基本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这不是一次真正的国际合作邀约,而是某种精心设计的陷阱。
她冷静地说:“我知道了,你把会议安排好,时间提前半小时,我会准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