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们请平安脉也只是替陛下查看最基础的病症,那方面的是暗病,不浮于表象,哪怕是有时脉象微弱也只会觉得是陛下每日操心国事劳累所致,若不是那小姑娘提醒他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眼下也不知陛下这情况有了多长的时日。
一年?两年?
又或者......
如今后宫中最大的皇子也才七岁,太医根本不敢往深了想。
“太医伯伯,都是师父教悠悠的呀。望闻问切,悠悠能看出来。”
小姑娘两句话说得太医老脸一红。
他行医多年,竟还不如那么小的孩子。
“小大夫师从何人啊?”
这么小的年纪医术就精湛到光凭望就能看出来别人身上的暗疾,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收到了这么好一个苗子。
何人?
楚悠悠有些茫然:“师父姓陆不姓何哟。”
陆?
姓陆。
太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位让人眉心直跳的故人。
“参见陛下!”
没一会,太医院的好几位大夫齐齐赶到。
看着呼啦啦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楚承泽仿佛坐在了刑台上。
若是真让太医诊治出了什么病症,那么后宫中那么多的皇子公主就像是在打他的脸。
可若是不让太医整治,那这事更是会被坐实。
此时的楚承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心里气得恨不得想将此刻殿中的人都杀了灭口才好。
“嗯,替朕看看。”
楚承泽闭上眼将手伸过去。
来的几个太医平日里都是给各宫娘娘请脉的,更是细致内科这一块。
没一会他们便战战兢兢道:“陛下许是近日太过劳累,身体略有亏空,待微臣开几夫方子调养一阵子定能痊愈。”
太医的话说得委婉,可落在楚承泽耳朵里,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意思就是他确实在那方面有问题。
最近他操心国事不常去后宫。
特别是有了玉瑶后,他更是一心扑在政务上。
每月按规例宿在皇后和贵妃殿里几次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
他只觉得是太过劳累心情不佳,可也没往病了上想。
不过——
突然想到楚玉瑶。
大师都说了,玉瑶身负大楚国运。
他乃大楚天子,能身负起国运的定然是他的女儿!
想到这,楚承泽的心放下来了。
玉瑶是他最小的女儿,若是按照玉瑶的年纪算,那么后宫里的孩子就都是他的。
这病症肯定是最近因劳累引起,所以太医们才没能在请平安脉时及时发现。
越想楚承泽就越觉得是这样。
心情忽然就愉悦起来:“嗯,那你们都下去吧。”
等太医们离开,楚承泽才又转头看向楚悠悠:“你倒是证明了你的医术。”
想不到那么点的孩子真的会行医看诊。
那若是这么说的话,国公府夫人真的给自己弟妹下毒残害国公府的子嗣?!
事情不在自己身上发生,就变成了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