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老张闷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胸口的疤痕灼痛被一股更深的、源自灵魂的冰冷束缚感取代。其他幸存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眼神呆滞,仿佛灵魂都被这扇门扉吸走了一部分。
豆芽冰冷的青铜躯体在门扉散发的灵压下,发出低沉的共鸣嗡鸣,皮下禁锢的菌斑搏动得更加狂暴。
陆砚的虚影依旧静坐,两点暗金光芒锁定着那扇由规则与痛苦强行构筑的门扉,冰冷的声音在石仔意识中响起,如同开启最终仪式的咒文:
“通道…建立…”
“坐标…定位…”
“目标…葬脑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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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诊所,地下室。
黑暗被濒死般的喘息和血液滴落的“嗒…嗒…”声填充。
陆砚的身体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在手术台旁,背脊因剧痛而反弓,死死抵着冰冷的金属边缘。他沾满污血的手掌依旧死死按在契约血网的核心上,但那张血网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如同风中残烛,构成纹路的暗红丝线如同烧尽的灯丝,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那条用血网最后余烬强行加固的观测通道,此刻成了双向的刑具。葬脑之椁污秽意志的狂潮依旧在疯狂冲击,灼烧、撕裂着他的意志。而另一端,通过通道反向传递回来的、源自石仔脊椎深处被强行开启的枷锁节点的信息流,同样狂暴!
石仔撕裂灵魂的痛苦!
青铜化蔓延的冰冷死寂!
树苗根须贪婪吮吸宿主汁液的粘滑触感!
以及…那扇在锈铁医院药剂室中央,由规则与痛苦强行构筑的暗金门扉散发的、混合了禁锢与诡异生机的恐怖灵压!
所有的感知,都如同烧红的钢水,顺着通道狠狠灌入陆砚濒临破碎的意识!
“呃啊——!”他猛地仰起头,沾满污血的脖颈上青筋暴凸如蚯蚓,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嘶吼!更多的混合着暗红与粉紫的污血从口鼻中狂喷而出!
意识…在双重洪流的冲击下…即将彻底崩解!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被撕成碎片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沉重、带着无尽牺牲怨念的规则共鸣,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塔,顺着那条滚烫的通道,猛地传递回来!
这共鸣来自那扇在锈铁医院开启的门扉!来自门扉上流淌的、与树苗汁液同源的银紫荧光!更来自门扉深处,那与陆砚体内签筒碎片上的烙印同源的…初代悲念枷锁的绝对核心波动!
这共鸣如同最精准的坐标锚,瞬间刺穿了葬脑之椁那混乱污秽的意志洪流!
陆砚那即将崩散的意志核心,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被这冰冷的共鸣强行锚定、凝聚!
“坐标…锁定!”沙哑破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他染血的唇间挤出。他那双黯淡到极致的暗金“眼睛”,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锐利光芒!
他不再被动承受!
他不再仅仅观测!
他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志,所有力量,所有被契约血网灼烧、被污秽意志撕裂的痛苦…全部凝聚成一道冰冷、精准、带着终极指令的意念,如同烧红的子弹,顺着那条由他意志构筑、由石仔痛苦维持、由初代枷锁共鸣锚定的通道,狠狠射向锈铁医院药剂室中央那扇暗金门扉!射向门扉之后,那被锚定的葬脑之椁核心坐标!
“门扉…洞开!”
“嫁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