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了一句,沈淮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两人一身适配的婚服,顿觉扎眼。
他表情臭了几分,倒也没唧唧歪歪什么,起身给江渺搭了把手。
所有人依次醒来,看着身穿艳色婚服的江渺都有些懵。
“刚才不还是庆功宴吗?怎么我一觉醒来江渺都成婚了?”沧溟不解的嘟囔道。
夜知衡瞥了两眼灼目的婚服,不爽的“啧”了一声,能被人毒晕简直就是她杀手生涯当中的耻辱。
“你们礼成了吗?”云栖羽眯眼,把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江渺不明所以,巫月却是若有所思。
她答:“没有,这都是假的,不算数。”
银铃脆响,身穿嫁衣的少女含了满腹情绪走到她的新郎旁边,为他整理了略微缭乱的发丝。
“江渺,我阿娘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们该走了。”
江渺觉得也是,匆忙之下,她连衣服都没换就向巫月告了别。
“有缘再见,巫月。”
南疆公主告诉了她们鬼林的安全路线,月色朦胧,巫月眼中江渺的背影也就消失的过于快。
烈烈的红衣消失在她眼中,带走了她在昆仑绝巅上瞧见摘到的月亮。
那日绣球抛的不是宁枫,是她一眼就看上的江渺。月神眷顾她,让南疆的公主在一次阴差阳错的经历中寻到了她的萨朗迦。
萨朗迦,她身披红婚服的萨朗迦,她赤诚热烈的心上人,她亲手送别的人。
那便有缘再见吧。
“红叶,大约半月我们便会归家,南疆的经历虽然惊险,却令人啼笑皆非,女皇实在霸道,险些把我们一行人扣在那当她的座上宾,幸得公主巫月帮助,才得以狼狈脱身。”
“南疆鬼林的习俗古语当真不少,我带了不少东西,江家人很少外出,你多看看也无妨。”
“那里的古语我也学了一两句,摩耶多意为平淡如水的相交,伽摩意为相反,代表热情赤诚。有趣的是,伽摩耶多却意为知己,我仔细想来,觉得这它们似乎都能概括我们的关系,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红叶轻轻笑了,她把信纸小心折好放在自己的芥子空间中。陆夫人多慧,就连南疆语也略知一二,她身为心腹侍女耳濡目染便也学了一些。
大公子的形容确实适合,但若要让她来形容,却是都不如萨朗迦。
萨朗迦,我的心上月。
如今已是外出游历的第三年,又是一年冬,天欲飘雪,纷飞如柳絮。
“坏了,我忘了昆仑还埋了酒,这倒是该挖出来尝尝了。”
一行人找了个客栈当落脚地,刚一坐下云栖羽忽然拍了下脑袋,颇为懊恼。
“就你那毒酒?建议跟沈淮坐一桌。”
涉及到云栖羽的话,苏眠凤一向是毫不客气的挖苦讽刺。
被扫射到的沈淮觉得自己无辜,呵呵一笑没搭理。
“我有。”谁都没想到江暮尘藏了一手,他从芥子空间里拿出来一看就是藏了几年的佳酿,眉眼得意道:“这可是我哥给我的芥子空间,区区酿酒,小事一桩。”
“狐假虎威,得意忘形。”夜知衡看不惯他这嘚瑟的模样,遂辛辣点评。
江暮尘笑眯眯的接下,还补了一刀,“江渺送我的,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江渺无动于衷,这种争吵她见过没有见过一千也有八百来回了,直接把酒打开。
吃还堵不上这群人的嘴。
江暮尘拿出的正是和她离开江家前埋下的桃花酿,闻起来果真是香飘十里,酒意醉人。
她还没来得及提起来给自己倒一杯尝尝,隔壁桌子长相粗犷狂野的武者忽然伸手一拍桌子,声音特别洪亮。
“嘿!现在谁不知道灵虚动荡,要我说,居神地装的够呛,封了这么久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现在又是传召江家家主,怀的什么心思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