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死气,缠绕在他的命宫之上。
这是典型的,阳气被泄,命不久矣的征兆。
他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而且是长期地,在吸食他的精气。
“王董过奖了。”季宴修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为孩子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听说王董在这方面是专家,所以特来请教。”
“哎,什么专家不专家的,都是尽自己一份心意嘛。”王海东摆了摆手,一副谦虚的模样。
“不过,季影帝有这份心,我老王,一定全力支持!”
“您看,地皮我来出!施工队,我来找!保证给孩子们,建一所最好的学校!”他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如果不是鬼眼看到,他头顶上那股代表着谎言的黑气,几乎要冲破天花板,余清歌差点就信了。
“那真是太感谢王董了。”季宴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余清歌知道,不能再跟他兜圈子了。
她放下茶杯,看着王海东,突然开口。“王董,您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王海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余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失眠多梦,夜夜惊醒,白天精神不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余清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他的心上。
“而且,您应该不止一次,在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站着一个没有脸的黑影吧?”
王海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余清歌,声音发抖。
“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过,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工作太累,出现了幻觉。
“我还知道,你为了求心安,请遍了名山大寺的所谓‘高人’,花了几千万,买了无数的‘开光法器’。”
余清歌指了指他办公室角落里,那个用玻璃罩起来的,一人多高的玉佛。
“可惜,都没用。”
“那个黑影,每晚,还是会准时出现。”
王海东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
他看着余清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到底是谁?!”
“我是能救你命的人。”余清歌站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
“当然,我也可以,让你死得更快一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冰冷的压迫感。
王海东被她身上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余清歌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只想知道,你和无相是什么关系?”
听到“无相”两个字,王海东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我不认识什么无相……”他嘴硬道。
“是吗?”余清歌冷笑一声。
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王海东的衣领。
然后,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漆黑的戒指,凑到了他的眼前。“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在看到戒指的瞬间,王海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股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
“是……是他……是他让你来的!”
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他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