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看阮薇薇手中的“吸尘器”，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直刺入阮薇薇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深处。
“阮小姐，”秦聿恒的声音依旧带着笑，甚至比平时更温和动听，却让阮薇薇如坠冰窟。
“这身制服，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
他微微歪着头，像在点评一件物品，“王振海让你来的?想拍点什么?拍我拍我对哥哥……的亲密?”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阮薇薇的心脏!他什么都知道!他早就知道!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浑身抖如筛糠，下意识地想扔掉手中的东西逃跑。
“别动哦。”秦聿恒脸上的笑容加深，声音却冷了下来，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谑。
“你手里那个小玩具，拍得还清楚吗?要不要……我帮你摆个更‘精彩’的姿势?”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朝阮薇薇走近了一步。
“不……不要过来!\"阮薇薇惊恐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她手中的“吸尘器”脱手掉在地上。
“啧，这么不小心。”秦聿恒惋惜地摇摇头，目光扫过地上的“工具”，又落回阮薇薇惨无人色的脸上，笑容依旧无辜灿烂。
“这么想拍我?好啊，我成全你。”
他忽然抬手，动作快如闪电!在阮薇薇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阮薇薇痛得尖叫出声。
秦聿恒却仿佛没听见，他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容，另一只手极其灵活地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打开前置摄像头，动作一气呵成。
“来，阮小姐，看镜头。”他强行将阮薇薇拖拽到露台边缘，让她背对着栏杆，而他自己则紧贴着她，一手死死钳制着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将两人扭曲的姿态强行框进镜头里!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背景是壮丽的山景，而阮薇薇脸上那极致的惊恐和绝望，被拍得一清二楚!
“笑一个嘛，”秦聿恒对着镜头，露出一个阳光到刺眼的笑容，声音却如同恶魔低语。
“就像这样。让大家看看，鼎峰的王总，派来的‘秘密武器'，是多么的‘敬业’和‘勇敢’，嗯?”
“不!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救命!\"阮薇薇疯狂地挣扎扭动，涕泪横流，妆容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咔嚓!咔嚓!咔嚓!
手机快门声清脆地响起，如同死神的鼓点，将阮薇薇此刻最不堪、最惊恐、最屈辱的模样，定格成一张张清晰无比的照片。
拍完最后一张，秦聿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嫌恶。
他像甩开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样，将阮薇薇推开。
“呃!”阮薇薇重重摔倒在地，手肘和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钻心的疼。
秦聿恒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专注地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仿佛在欣赏什么杰作。
他甚至还选了一张阮薇薇表情最扭曲、最惊恐的特写，指尖轻点，似乎准备发送出去。
“不!不要发!求你!”阮薇薇不顾疼痛，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想要抢夺手机，声音嘶哑绝望。
“我错了!秦二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别发出去!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涕泪交加，卑微地磕着头，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女明星的光鲜。
秦聿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在泥泞中挣扎的蝼蚁。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纯良无害的笑容，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低语:
“阮小姐，你看你，总是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他微微俯身，目光扫过她沾满灰尘和泪痕的脸，以及磨破的制服裙摆，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么脏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我哥的地方呢?”
他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触碰阮薇薇已经玷污了他。
“照片呢，暂时放在我这里。”他语气轻快，如同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至于发不发……那就要看阮小姐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他故意拖长了“表现”两个字，带着令人胆寒的暗示。
“王振海让你做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秦聿恒的笑容依旧灿烂，眼神却冰冷刺骨。
“否则，我保证，这些照片会出现在王振海和他太太，以及……所有你能想到的媒体、论坛、聊天群的首页。你说，鼎峰的王太太，看到自己丈夫的‘秘密武器’这么狼狈的样子，会是什么心情呢?”
阮薇薇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她完了，彻底完了。
秦聿恒欣赏着她彻底崩溃的模样，满意地弯起嘴角。
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到栏杆边，拿起秦聿铮那杯早已凉透的可可，毫不犹豫地倒进了下方的花丛里。
“脏了。”他轻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嫌恶，随即又漾开纯粹的竿音看向楼梯口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
山风呜咽，吹散了那点微弱的可可香气，也吹不散这露台上弥漫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