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每个人心里:“你给了我一包药,说掺进马料里能让马受惊,顶多让爹摔个轻伤,震慑一下就行。我被你说动了,趁夜摸进马场……可我没想到,那药那么烈,爹会摔得那么重!更没想到,你转头就派了人来杀我,想让我一个人背这所有的罪!”
“不是的!我没让你下那么重的药!”岑欢颜终于崩溃,尖叫着反驳,“我给你的明明是……是只会让马焦躁的药!是你自己弄错了!”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
岑锦誉和岑锦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终于承认了,她确实给了药,确实参与了害爹的事!
“你……你真的……”岑锦腾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一直觉得这个姐姐只是骄纵,却从未想过她能狠心到对亲爹下手。
岑锦誉更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失望:“欢颜,你怎么能……”
吴雨桐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对韩嬷嬷使了个眼色。韩嬷嬷立刻上前,将那包从柴房搜出的银子递给岑锦誉:“二少爷看看,这是不是大小姐库房里的银子?老奴已经让人去查了,这成色和印记,正是上月账房给大小姐的月例。”
岑锦誉接过银子,指尖冰凉。他认得,这确实是侯府特有的银子,上面的印记绝不会错。
岑欢颜看着那包银子,又看着岑锦澜怨毒的眼神,再看看两个哥哥失望的脸,终于瘫软在地,眼泪混合着绝望滚落:“是……是我做的!可凭什么她一回来,爹爹就把我当成个外人,明明他说过我是他最出色的女儿的。”
岑欢颜指着岑姒,“我明明什么都比她强,凭什么,他训斥我,还把我赶到庄子上去,凭什么?我也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爹啊?”
岑姒看着岑欢颜,冷冷地笑,“我想,大哥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我……我……不知道。”
岑锦誉和岑锦腾看向岑锦澜,然后又看向岑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胡说八道,大哥,娘临死前没告诉你姐姐的身世吗?”
“什么身世?”岑欢颜茫然地看着她。
“姐姐还不知道吗?大家还真疼你呢,大哥,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岑姒道:“你以为真的能够瞒住大家伙吗?”
“岑姒,你别胡说八道,她……她有什么特殊的身世呢?”岑锦澜支支吾吾,虽然他此刻恨极了岑欢颜,但是他更想保住母亲的名声。
“就是,岑姒,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岑锦腾道。
“姐姐,虽然你不是岑家的孩子,可我还是要叫你姐姐,不是我尊敬你,而是因为你的确是我的姐姐。”
岑欢颜怔了怔,“你……”
“是同母异父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