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晏书话说一半，但周文钦却猜到了郑晏书问的是什么。
明明一片光明前途，为何要假死？
周文钦思考片刻，回答的极其认真。
“想要得到一些什么东西，相对的就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一句玄之又玄的话，却叫郑晏书一个激灵，嘴唇动了动，好久才发出声音。
“你也想起来了是不是？”
…………
两个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凑在了一起，莫名的就是生起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当初你和方丈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同生共死，宁儿是主宰，宁儿死我必亡，我若身死却不会连累宁儿。”
郑晏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面上满是心满意足的笑容，似说起这事儿叫他从心里感觉高兴，似这可以证明些什么一般。
“你呢，你交换的条件又是什么？”
“我不再是我，只能活在不为人知的阴暗之中。”
周文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之前，周文钦可以说是手握权利，风光无限，相比起来，郑晏书感觉自己的代价简直是小之又小了。
“可曾后悔？”
“从未，我甘之如饴，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
“你的脸？”
“毁了，丑陋无比。”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好似这样坐在一起喝酒的日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但谁也没有将话题扯到陆宁的身上。
“也不知除了你我之外，他们是否也会觉醒上一世的记忆。”
“谁知道呢。”
周文钦这边话刚落，一个令人十分意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大哥？”
周文钦的身体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自然，缓缓转身看向周安成。
周安成看着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努力找寻着熟悉的样子，人则是越来越激动。
“大哥，你真的没死！那你为何不现身，你可知娘有多伤心，我和二哥和老四有多伤心？
走，跟我回家。”
“老三，娘知道，我不能回去，这世上也再没有周文钦，有的是马泽言。”
周安成的身体僵了僵，周文钦一句话说的简单，但从中可以判断，周文钦说的都是真的，马泽言，母亲的姓氏，可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陆宁虽嘴上不说，但心中肯定是有计较的，因为事实告诉陆宁，周文钦为救她而死。
“你可知……”
“我都知道，但这样对谁都好。”
周文钦也不敢确定自己代价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周文钦已死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先不说他以曾经的身份现身的话，皇上那边会不会多想，就说会不会违背他交换的条件这一点，周文钦就不敢赌。
多少人共同合作才换来现在活生生的陆宁，他不想因为自己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别多问，也别多想，好好照顾着宁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咱们这么多人里，没想到运气最好的那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