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柔光。赵祯坐在女儿徽柔的床边，看着那张与自己眉眼相似的小脸，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爹爹......"徽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赵祯连忙俯身，柔声道："吵醒你了？"
徽柔摇摇头，伸出小手拉住他的衣袖。那只小手柔软温热，让赵祯想起她刚出生时握住自己手指的模样。"爹爹，今天那个凶凶的辽国人走了吗？"
赵祯一怔，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今日辽国使臣耶律德光在朝堂上的嚣张气焰犹在眼前，那咄咄逼人的姿态，那毫不掩饰的威胁...
"徽柔怎么知道辽使的事？"他轻声问道，努力掩饰声音中的紧绷。
"怀吉说的。"徽柔眨着大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月光，"他说辽国人想带徽柔走，徽柔害怕......"
赵祯心头一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将女儿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不怕，爹爹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徽柔。"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天地立誓。
徽柔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那爹爹要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赵祯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那是今晨宫女为她梳头时用的头油香气。
徽柔似乎安心了些，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赵祯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了一首自己幼时听的的童谣。那是他幼时乳母常唱的，如今轮到他为自己的孩子唱了。
待徽柔呼吸渐稳，赵祯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回枕上，掖好被角。他凝视着女儿熟睡的面容，思绪却飘回了今日朝堂上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
辽使耶律德光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站在殿中如同一座铁塔。他高声宣读辽国国书，要求宋朝送公主和亲，以"永固两国之好"。言辞虽冠冕堂皇，眼神却充满轻蔑。
在明确拒绝了徽柔和亲的提议后，耶律德光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赵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