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水帘洞。
大马猴正缩在角落里啃桃压惊,忽然金光一闪,孙悟空已笑嘻嘻地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揪住他脖领:
“走!干活了!”
大马猴吓得桃都掉了:“大……大圣?又……又有什么事?”
“好事!”孙悟空笑得像只狐狸,“玉帝命老孙去抓观音,老孙懒得动,你去替我走一趟。”
大马猴闻言,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大圣!您饶了小的吧!上次作伪证,小的已经会被观音恨上了了!如今再去假扮您去抓观音……她若认出是小的搞鬼,一巴掌下来,小的连猴毛都不剩啊!”
他涕泪横流,“小的上有老母猴,下有小猴崽,还没娶媳妇啊!”
孙悟空却不为所动,一脚踢他屁股:“少废话!你以为老孙真想抓她?那老女人是准圣,十万天兵天将围上去,也就够她擦个手的!”
他冷笑一声:“玉帝要的是‘流程’,不是‘结果’。老孙我派你去,带一队天兵,浩浩荡荡开到南海,喊两嗓子‘观音受缚’,转一圈就回来。演得像,就行。”
大马猴愣住:“就……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孙悟空翻白眼,“你以为老孙真去抓观音?那地方连如来都不敢随便去闹,老孙我嫌命长?”
大马猴这才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他知道,这看似简单的“流程”,实则步步杀机。
天兵是玉帝的人,演给天庭看;他是孙悟空的人,演给三界看;而南海那边——观音若真怒了,可不管你是真是假,先拍死再说。
“大圣……”他颤声问,“万一……万一观音真出手了,小的……”
孙悟空咧嘴一笑,从耳朵里掏出一根毫毛,往他头上一拍:“放心,老孙给你留了后手。真要不行,这毫毛一燃,老孙立刻现身救你。”
他眨眨眼:“老孙的猴子猴孙,一个都不能少。”大马猴看着那根金光流转的毫毛,终于稍稍安心。
可他仍忍不住想——这天庭、这灵山、这花果山……怎么人人都在演戏?
怎么人人都想让别人去死?
他望着水帘洞外那片绚烂的霞光,忽然觉得,这花果山的桃子,也没那么甜了。
南海之上,碧波万顷。
观音端坐莲台,手持玉净瓶。
她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计划应该正在顺利进行。
她早已设局:让哮天犬引孙悟空去抓紫微大帝的道童,激怒紫微大帝,借天庭之手镇压孙悟空。
只要那猴子一倒,取经路上最大的变数便除,她灵山功德独揽,地位更不可动摇。
“那傻狗哮天犬,此刻怕是已在回天庭的路上,向二郎神请罪。”她心中冷笑,“而孙悟空……只需再等几日,便会成为紫微大帝的阶下囚。”
她甚至已想好如何在玉帝面前“求情”:“大圣虽有过,但功在取经,望陛下网开一面……”——慈悲为怀,恩威并施,岂不美哉?
可就在这时,天际忽有异象!
云层翻滚,金光万道,仙乐震天,战鼓雷鸣!
紧接着,漫天祥云裂开,十万天兵天将自九霄而降,旌旗如海,刀戟如林,浩浩荡荡,将整个南海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一人,金甲披身,头戴凤翅紫金冠,手持金箍棒,脚踏藕丝步云履,眉宇间桀骜不驯,赫然正是——孙悟空!
“齐天大圣在此!奉天庭之命,缉拿观音菩萨,即刻赴天受审!”那“孙悟空”声如洪钟,响彻四海。
观音猛地站起身,玉净瓶差点脱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