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欢喜佛一听,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孙悟空咧嘴一笑:“你没听错。”
“孩子快生了,就在花果山接生。”
“你要是乖,俺老孙还能让你抱一抱。”
定光欢喜佛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如今——他居然能亲眼见到孩子出生?
他“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孙悟空连连磕头:“大人!大人!您真是慈悲为怀!仁义无双!”
“小的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您救了素心,救了我的孩子……您就是我定光欢喜佛的再生父母!”
自打定光欢喜佛和素心被带回花果山后,孙悟空竟一反常态,对他们礼遇有加。
洞府深处,原本阴暗潮湿的地牢被彻底翻修,成了两间宽敞明亮的厢房。
屋内铺着软榻,挂着轻纱,甚至还从天庭“顺”来了几株安胎养神的仙草。
素心被安置在主屋,每日有四名侍女轮流照料,端茶送水、按摩捶背,连洗澡都有专人伺候。
餐桌上更是山珍海味不断,人参果、蟠桃汁、玉髓羹,样样不缺。
定光欢喜佛也被解了镣铐,换上新衣,每日三餐八菜一汤,外加一杯猴儿酒。
他起初还战战兢兢,生怕这是“临死前的盛宴”,可几天下来,发现孙悟空真没打算杀他,反而处处优待,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逢人就说:“大人仁义!大人慈悲!我定光欢喜佛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这天,素心突然腹痛如绞,冷汗直流,侍女急忙高喊:“要生了!要生了!快请接生婆!”
产房内,素心痛呼连连,声音凄厉,显然生产过程极为艰难。
定光欢喜佛一听,顿时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冲到产房门口,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素心!素心你撑住!孩子!爹爹在这儿!”
他一会儿搓手,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又想冲进去,却被侍女拦下:“产房血光重,男人不能进!”
定光欢喜佛急得直跳脚,额头冷汗直冒:“可她痛得这么厉害……要不要我念个《安胎经》?”
“不行不行,我这经一念,她更痛了怎么办?”
他像个无头苍蝇,在门口转来转去,嘴里不停祈祷:“佛祖保佑,孩子平安……素心平安……佛祖保佑……”
孙悟空却悠闲地坐在石椅上,手中捧着一罐刚从“天庭御膳房”顺来的饮料——那是玉帝最爱的仙酿,入口甘甜,后劲十足,专治神仙郁闷。
他一边喝,一边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焦躁的定光欢喜佛。
哪吒站在一旁,眉头紧皱,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他总觉得这待遇太过反常。
孙悟空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他可是连佛祖都敢骂的主!
就在这时,孙悟空忽然转头,笑眯眯地对哪吒道:
“哪吒啊,你好好看,好好学。”
他指了指产房:
“等你以后生孩子就有经验了。”
哪吒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
他没有暴怒,没有拔枪,反而……
脸红了。
那张跟少女般秀丽的脸庞,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他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火尖枪的枪杆,声音极轻,几乎像蚊子哼哼:
“你……你胡说什么……”
孙悟空嘴里的仙酿差点喷出来。
他瞪大眼睛,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哎?!”
就在这时,“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