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坐在天河牧场主位之上，手中随意翻动着那本厚重的账册。
纸页间墨香扑鼻，字迹工整，记录着各种牲畜的数量、生长状况、屠宰周期等详细信息。
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随便看看，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哪是什么普通的牧场？分明是天庭的“高级食材储备库”！
“鸡鸭鹅猪牛羊……嗯，这些倒是寻常。”孙悟空一边翻阅一边自语，“可这后面怎么还有‘青鳞龙’‘赤焰凤’‘玄冰蛟’……等等？”
他眉头一挑，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位管事：“你们这牧场里，竟然还养着龙和凤凰？”
一名年长的管事恭敬答道：“回大人，天河牧场乃天界最顶级的食材供应之所，所供之物皆为上品。
龙族与凤族因当年龙汉大劫中背负了滔天业力，部分族人沦为赎罪之身，被贬至此地，以肉身偿还因果。”
“龙汉大劫？”孙悟空皱眉，“那不是远古神话里的事儿吗？”
老管事点头道：“正是。那时龙族与凤族联手对抗麒麟，虽胜却伤亡惨重，更因动用天地法则而承受反噬。
劫后，三界元气大伤，龙凤两族也被视为不祥之兆，被天道降下业报，一部分族人流落人间，另一部分则被收编入天河牧场，成为赎罪之奴。”
孙悟空听得瞠目结舌：“所以……蟠桃会上那些所谓的‘龙肝凤髓’，就是从这里宰杀出来的？”
“正是。”另一位年轻些的管事接口道，语气中毫无怜悯之意，“而且您也别误会，这里的龙可不是四海龙宫那种正统血脉。
大多都是杂血、野种，甚至有些是河沟里的鱼虾蛇蟒得了点机缘化形而成的‘伪龙’。
在真正龙族眼中，他们不过是低贱的奴仆罢了。”
孙悟空听罢，忍不住摇头苦笑：“好家伙，我还以为鲤鱼跃龙门之后就能成龙成凤，结果是跳进锅里当菜啊！”
“那四海龙王知道这事吗？”
那年长管事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何止知道？他们自己参加宴席的时候，吃得比谁都欢实呢。”
孙悟空曾见过那些威严高贵的龙王们，个个趾高气扬，自称正宗龙族。如今才知道，他们竟连自己同族的后代都默许送上餐桌，吃得心安理得。
孙悟空坐在天河牧场的主位上，手中那本账册已经翻到了后半部分。
原本以为前面那些“青鳞龙”“赤焰凤”什么的已经很震撼了，没想到后面的内容更让他目瞪口呆。
他一页页翻过去，眉头越皱越紧，嘴角抽得越来越厉害：“……带鱼龙、三文鱼龙、章鱼龙？”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黄鳝龙？泥鳅龙？”
他猛地抬头，盯着站在一旁的管事们：“你们这些名字是认真的？不是在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