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目光，在昏暗的洞穴中，如利剑般交锋。
一个眼神，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很好。”
林凡率先打破了沉默。
“目标越是具体，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总比去追一个虚无缥缈的哭声要强得多。”
柳清月轻轻颔首，将怀中啜泣的阿银抱得更紧了些。
她低头用衣袖温柔地擦去阿银脸上的泪痕。
“没错。”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要找的，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了。”
林凡的目光，落在那枚悬浮于柳清月身前的银白圆珠上。
“既然目标已经锁定……”
“那就再试一次！”
“趁着阿银的记忆刚刚被触动，这股感应应该最为强烈！”
柳清月的美眸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看着林凡，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神的疲惫。
白皙的指尖，轻轻掐动法决。
“嗡——”
银白圆珠再次发出一声轻鸣。
柳清月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全部的心神，都沉入了那片由银珠构建的感应世界之中。
林凡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她。
然而。
他预想中那份找到目标的喜悦，并没有出现在柳清月的脸上。
恰恰相反。
柳清月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那本就因消耗过度苍白的脸，此刻，竟又白了一分。
“噗！”
一口几近透明的淡金色心血，从她唇角溢出。
银白圆珠上的光芒，瞬间紊乱。
“清月！”
林凡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柳清月睁开眼，眸中满是不解。
“怎么会……”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里带着虚弱的颤抖。
“我能感觉到它。”
“那股悲伤的气息，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塔，无比清晰。”
“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
“但是我抓不住它。”
林凡眉头紧锁。
“什么叫抓不住？”
柳清月喘息着，努力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
“它的气息……太模糊了。”
“它就像一头藏在无尽深海里的巨兽。”
“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能感觉到它呼出的气息，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味道。”
“可就是看不见它，摸不着它，锁定不了它具体的位置！”
她抬起头，看向林凡。
“它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它只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才会真正地浮出水面。”
“其余的时间，它都沉睡在谁也找不到的海底。”
林凡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比一个单纯会移动的目标，还要棘手百倍！
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在错误的时间，就算抵达了正确的地点，也一样一无所获。
也可能在错误的地方，耗费再多时间，也等不到它出现。
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洞穴内的气氛，再一次降到了冰点。
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被一盆更冷的冰水，浇得一干二净。
“姐……姐……”
怀中的阿银，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不安地动了动。
柳清月低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阿银，别怕。”
林凡的目光，在柳清月和阿银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
一个念头骤然在他脑海中炸开！
“引子！”
他脱口而出。
柳清月和阿银都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引子？”
林凡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
“你说它像一头巨兽，对不对？”
柳清月下意识地点头。
“那捕猎巨兽，需要什么？”
林凡自问自答，声音都带着兴奋的颤抖。
“需要鱼饵！”
“一个让它无法抗拒，必须浮出水面来吞食的鱼饵！”
柳清月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林凡，你的意思是……”
林凡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她怀里的阿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