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更精准的词汇。
“而且，那股波动，带着一种意境。”
林凡的心提了起来。
“什么意境？”
柳清月抬起眼，看向林凡，清冷的眸子里，倒映着跳动的火光。
“沉重。”
“无比的沉重。”
“就像是……整片无垠的深海，那种黑暗足以压垮一切的沉重感。”
林凡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海眼本就指代深海中水流汇集之处。
归墟在古老的传说中，更是百川归流的无底之谷。
青袍老者的指引，经书力量的反馈。
林凡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住。
“我明白了！”
“归墟海眼，指的根本不是一个具体的地名！”
柳清月和阿银，都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吸引了过去。
林凡的目光扫过两人，一字一顿道。
“它是一处真正的，位于无尽深海之中的上古秘境！”
话音落下的瞬间。
“唔——！”
一声压抑的痛呼，猛地从阿银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原本只是安静靠在柳清月身旁的她，身体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颤！
整个人，猛地弓起了身子！
“啊——！”
凄厉的尖叫，撕裂了洞穴的宁静。
阿银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指甲不受控制，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她的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剧烈地颤抖着。
“阿银！”
柳清月脸色大变，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她，试图稳住她即将崩溃的身体。
“海……”
啊银张着嘴，干涸的嘴唇哆嗦着，吐出了一个字。
“好黑。”
“好冷。”
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角疯狂涌出，瞬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与脸上的泪痕混在一起。
她的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
“漩涡……”
她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那个漩涡。”
“在……在
“在
柳清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阿银！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她急声呼喊，同时毫不犹豫地催动了掌心的银白圆珠。
“嗡——！”
一股远比之前柔和安抚时，要璀璨百倍的银白光华，骤然爆发！
那光芒，如同倾泻的月华，疯狂地涌入阿银的体内，试图镇压她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
林凡在阿银尖叫的瞬间，目光便死死锁定在阿银痛苦扭曲的脸上。
他看到了！
在阿银的太阳穴周围，一缕缕微弱的银色光丝，正在疯狂地闪烁冲撞！
那是属于龙族传承记忆的烙印！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
“是记忆碎片在冲击她的封印！”
他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归墟海眼这四个字，还有我刚刚的推断，成了钥匙！”
“它们刺激到了她血脉深处，被圣女强行封印的传承记忆！”
他看着柳清月那焦急却有些束手无策的脸庞，厉声喝道。
“这些记忆碎片，在攻击她的封印！”
“一旦封印被这样强行冲破，她的神魂会被撕碎的！”
林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清月！”
“别管她的身体！”
“快！用经书的力量，稳住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