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话，在柳清月和阿银的心湖中，漾开层层涟漪。
是啊。
敌人害怕的，往往就是自己该走的路。
洞内的气氛，因他这几句推断，变得更加凝滞。
那名为影牙的组织，像一头潜伏在万古暗影中的巨兽，仅仅是露出一个名字，就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凡的目光，从洞外那片虚无的黑暗中收回。
他转过身，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柳清月的手腕上。
那里，曜轮银光静静悬浮，柔和的光晕正包裹着她与阿银交握的手。
“清月。”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柳清月抬眸望向他，清冷的眼眸中带着询问。
林凡的眼神深邃。
“你试试。”
“用你的神识，去感应你手中的银白圆珠。”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心里，默念那四个字。”
他的声音顿了顿。
“归墟海眼。”
柳清月微微一怔。
这个思路，不可谓不大胆。
用敌人留下的线索，去催动自己这边的至宝？
但她瞬间就明白了林凡的意图。
这银白圆珠，源自遗迹核心，与那中古龙魂本源息息相关。
而那青袍老者，是圣女的守护者。
这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好。”
她没有丝毫犹豫。
轻轻地松开了握着阿银的手。
然后双手虚托着那枚银白圆珠，将其捧在掌心。
缓缓闭上了双眼。
洞穴里，只剩下篝火“噼啪”的轻响。
以及阿银那依旧无法平复的呼吸声。
柳清月的心神，彻底沉入了掌心的圆珠之中。
那是一片纯净的，银白色的世界。
她能感受到，那部神秘经文的力量，如同一条条金色的河流，在这片银白世界中缓缓流淌。
她稳住心神，在自己的识海深处，一字一顿地构建出那四个字。
归墟海眼。
一遍又一遍。
林凡屏住呼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柳清月的脸。
靠在柳清月身旁的阿银，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凝重的气氛，她停止了颤抖，茫然地抬起头，看看林凡，又看看闭着眼睛的柳清月。
终于。
柳清月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那光洁的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
然后，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子里，带着清晰可见的困惑。
“怎么样？”
林凡立刻追问。
柳清月没有马上回答。
她低头看了一眼掌心中的银白圆珠，它依旧是那副模样，柔和没有任何异状。
“很奇怪。”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
“银珠本身，非常平静，可以说……毫无反应。”
这个结果，在林凡的意料之中，却又让他有些许失望。
“但是……”
柳清月话锋一转。
“就在我默念那四个字的时候。”
“是那部经书的力量，被触动了。”
林凡的瞳孔，骤然一缩！
“触动？”
“对。”
柳清月努力回想着那种感觉，描述道。
“非常微弱的波动，就像……就像往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里，投入了一粒沙。”
“如果不是我的神识与它完全相融，甚至根本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