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
“那个老者最后提到的地方。”
他一字一顿道。
“归墟海眼。”
“你对这个地方，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
“一个名字，一个画面，或者，一种声音都行。”
归墟海眼。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魔咒。
阿银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头，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
脑海中，像是有无数的碎片在冲撞，在撕扯。
却偏偏，拼凑不出任何完整的画面。
“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豆大的冷汗，从她额前渗出。
“没有……”
她痛苦地摇着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什么都没有！”
她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里面，是空的！”
“除了痛……就是愤怒！”
“无边无际的愤怒！”
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暴戾，再一次有了失控的迹象。
她的指甲，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银光。
“阿银！”
柳清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一股柔和的银白光晕，从她掌心的圆珠中渡了过去。
瞬间抚平了阿银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
“别急。”
柳清月紧紧握着阿银冰冷的手。
“那位前辈说了，你的记忆是被封印的。”
“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
“或许，这需要一个特定的契机，才能解开。”
阿银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但眼神中的空洞与茫然，却丝毫未减。
她靠在柳清月的肩膀上，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契机……什么契机？”
这个问题，柳清月回答不了。
林凡也回答不了。
洞穴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凡的目光从阿银痛苦的脸上移开，他站起身重新走回了洞口。
背对着两人，望向外面那片永恒不变的灰暗。
海风从虚空中吹来，带着一股咸腥与腐朽的味道。
他的声音，悠悠传来。
听不出情绪。
却让洞内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几分。
“影牙。”
他吐出了这个名字。
“他提到的这个组织……”
林凡的眼睛，微微眯起。
仿佛要看穿这片无尽的虚空。
“是龙族内部的叛徒势力？”
“还是，那位前辈口中，与叛徒勾结的外魔爪牙？”
柳清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林凡没有停顿，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他的声音，像是洞外吹来的冷风。
“他们，万年以来，还在搜寻这片古战场。”
“这说明了什么？”
他缓缓侧过头，眼角的余光，扫过洞内。
眼神，冷冽如冰。
“说明这里，还有他们想要抹除的东西。”
“或者……”
“还有他们，害怕被后世发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