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也仅此而已。
可就在下一秒。
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
死死地盯住了战场深处的某个方向。
那里与其他地方的混乱不同，那里的骸骨，虽然同样残破，却似乎还维持着某种阵型。
它们的形态极为奇特，非人非兽，呈一种深沉的暗金色。
即便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依旧能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尊贵。
只是，这份强大早已被死亡终结。
每一具暗金色的骸骨上，都布满了狰狞的裂痕。
有的胸骨被整个洞穿，甚至头骨被利器劈开。
“阿银？”
林凡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只见阿银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原本还有些迷茫的银色眼眸，此刻死死地盯着那几具暗金色的骸骨。
眼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是滔天的悲恸。
像有什么尘封了万古的记忆，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那……”
她的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那……是……”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
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灰败的土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原本扶着林凡胳膊的手，不知不觉间，死死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那是……他们的骸骨……”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哭腔。
好像眼前看到的，不是冰冷的骸骨。
而是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在她面前被残忍地杀死。
柳清月也注意到了那几具与众不同的暗金色骸骨。
她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阿银，你认识他们？”
林凡顺着阿银的目光望去，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他能感受到，那几具暗金骸骨上，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与阿银同源的气息。
虽然极其微弱，但绝不会错。
那是龙族的气息。
而且是血脉极其精纯的龙族！
林凡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你认得这些骸骨？”
阿银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方向，眼中的悲伤，几乎要满溢出来。
“龙族……”
她的声音一顿。
“先祖的……近卫。”
话音落下。
柳清月的凤眸中，闪过骇然之色。
龙族先祖的近卫？
那可是传说中，追随祖龙征战四方的最强战士！
每一位，都是龙族中万里挑一的精锐。
他们的骸骨，怎么会在这里？！
林凡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他盯着那几具残破的暗金骸骨，又看了一眼悲伤到不能自已的阿银。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心中升起。
“龙族先祖近卫？”
他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此地并非龙族祖地。”
“他们的骸骨，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