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层将三人牢牢护住的湛蓝光幕，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光芒骤然黯淡。
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转的感觉猛地消失。
一股失重感传来。
“抓稳了！”
林凡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三人如断线的风筝，被狠狠地从半空中抛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坚硬的灰败大地上。
“噗……”
饶是有曜轮银光的缓冲，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林凡气血一阵翻涌。
他第一时间检查怀里的阿银。
还好，她只是昏迷，气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清月，你怎么样？”
他抬头看向一旁。
“我没事。”
柳清月撑着地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头。
她脸色微微发白，但并无大碍。
那枚银白圆珠悬浮在她身侧，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许多，显然是消耗过度。
“这里是……”
柳清月稳住身形，环顾四周，凤眸中露出一抹惊愕。
林凡将阿银小心地扶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当他看清周围的景象时，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天空是死寂的灰白色，没有太阳没有云。
大地望不到边际的荒凉，入眼所及，尽是残垣断壁。
一柄断裂的巨剑，斜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剑身上布满了锈迹。
半截破碎的战甲，被灰色的尘土掩埋了大半，只露出狰狞的一角。
更远处，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兽骸骨趴伏在地。
森白的肋骨根根分明，每一根都比成年人还粗。
巨大的头骨上，一个空洞的眼眶，无声地凝望着灰白的天空。
视线所及，这样的骸骨遍地都是。
有些骸骨保存尚算完整，维持着生前战斗的姿态。
更多的，则是支离破碎，骨殖与断裂的兵器，破碎的法宝残片混杂在一起，散落得到处都是。
“嘶……”
林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破石头的传送服务，还真是一步到位。”
“直接把我们扔进了乱葬岗？”
柳清月缓缓走到那具巨兽骸骨旁，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
她喃喃自语。
“不，这不是乱葬岗。”
她的目光扫过这片无边无际的废墟，声音里带着震撼。
“这里…像是上古大战的坟场。”
林凡扶着依旧虚弱的阿银，走了过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阿银的手腕。
那枚折腾了他们半天的石鳞，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
变得灰扑扑的，就像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
不再吞噬阿银的生命力，也不再有任何能量波动。
仿佛在将他们送到这里后，就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彻底沉寂了。
阿银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还有些迷茫。
“姐姐……”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我们……这是在哪？”
“一个不太友好的地方。”
林凡言简意赅给出答案。
阿银靠着他的支撑，勉强站稳，视线也投向了这片苍凉的战场。
当她看到那些散落的巨大骸骨时，身体只是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