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古龙残魂的最后一声“守”，似还回荡在识海之中。
每一个词，都指向了一个他们目前完全无法触及的恐怖存在。
终于。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座破碎的星门时。
眼前豁然开朗。
登云轩那熟悉的楼阁轮廓，遥遥在望。
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身形一闪，便已落在了西苑的庭院之中。
然而他们才刚刚站稳。
一道身影，便火烧眉毛般从月亮门后冲了出来。
“公子！柳姑娘！”
来人正是姬承。
他脸上写满了焦急，额角甚至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你们可算回来了！”
林凡眉头微蹙。
“何事慌张？”
柳清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姬承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些。
若非天大的事，绝不至于如此失态。
姬承几步冲到两人面前，喘着粗气，语速快得像是在放连珠炮。
“是阿银姑娘！”
“你们走后第三天，她……她就醒了！”
柳清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喜色。
“醒了是好事。”
她看着姬承慌乱的神情，凤眸微眯。
“为何如此着急？”
“好事是好事！可……”
姬承急得直跺脚，脸都涨红了。
“可她醒来，还不到半天功夫！”
“她……她自己悄悄走了！”
什么？！
柳清月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林凡的眼神，也骤然一冷。
“走了？”
“对！就这么走了！”
姬承像是生怕他们不信，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她还留了一封信！”
那是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笺。
因为揣在怀里，还带着温热。
姬承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将信递了过来。
柳清月立刻伸手接过。
她展开素笺。
纸上，只有一行字。
字迹很娟秀，看得出写字之人，曾受过极好的教养。
但那笔锋，却透着一股力不从心的虚弱。
“石鳞引路，祖龙祭坛在云海山。”
“勿念，勿寻。”
“阿银绝笔。”
短短十六个字。
柳清月却看得心头猛地一沉。
石鳞？
是他们取回的那枚引路鳞吗？
她悄悄走了，就是为了独自前往那个什么祖龙祭坛？
柳清月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林凡。
林凡的脸色，已经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一把从柳清月手中拿过那张素笺，目光如电，迅速扫过。
“她一个人，跑去云海山了？”
他眉头一皱，声音带着一股压抑的寒意。
云海山。
那个地方，他听过。
是东域有名的绝地之一。
终年被剧毒的云雾笼罩，其中更有无数强大的妖兽盘踞。
以她当时那种油尽灯枯的状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和送死有何区别！
林凡的目光，猛地转向姬承。
那眼神，锐利如刀。
吓得姬承浑身一哆嗦。
“她走的时候，状态如何？”